張德明這個澡洗得有點長,等出來的時候,沒看見蕭曉的影子,就看到桌上一張紙條,全都是繁體字,
“阿Ken,很對不起,咖啡豆被扔了。我回一次香港,看能不能想辦法找到你想要的咖啡豆。小小留。”
張德明盯著那條紙條好半晌,才明白,自己老婆離家出走了,為了那幾袋咖啡豆。他一邊撥蕭曉的手機,每次都是無人接聽,他立馬跑進房間,打開抽屜,真的就剩了自己的那本護照,他拿了自己的,匆匆關門,下樓。
張德明第一次覺得寶馬7係的速度實在不夠快,他開始想念自己那三輛停在安亭的保時捷,開始想念那個毛茸茸的小丫頭。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結婚,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結婚。”又是那個滑稽的彩鈴聲,可是此刻傳到張德明的耳朵裡,卻是怎麼聽怎麼不爽,已結婚,已結婚的人把自己老婆給丟了!為了那幾袋該死的咖啡豆,把自己老婆丟了!
“張德明,你先回一下老房子,我們都在那裡!”是陳曼生的聲音。
“好,馬上。”張德明掛了電話,想到,還好,小丫頭原來還在上海。
張德明趕到老房子,燈火輝煌,自己爸媽,老太太,岑諾還有陳曼生全都聚在客廳,就是不見蕭曉的身影。
“小丫頭呢?”張德明衝進大客廳,喊道。
“蕭曉前麵打電話給我,一邊哭,一邊要回香港,說找什麼咖啡豆,怎麼回事?”陳曼生氣不過,急急地先開口,他也算半個香港同胞,蕭曉就像她的妹妹,怎麼兩個人剛結婚,就上演了這麼一場鬨劇。
“死小子,咖啡豆是我扔的,我幫你大掃除,誰知道那幾個麻布袋裡麵放的是什麼,封得那麼牢,聞也聞不出味道。”張媽媽開口就罵了起來,完了,千金失蹤了,她的“小千金”怎麼辦?
“張德明,”岑諾也開口了,她第一次叫表哥全名,她覺得這個表哥這次實在是犯渾犯得厲害,她也想點醒他,“蕭曉前麵急怕了,語無倫次,她在電話裡麵對我說,她喜歡你,可是她不敢對你說出口,因為你和她說過一句什麼 ‘暗戀是一出啞劇,說出來就是一場悲劇’那麼一句屁話,你犯什麼混,你這輩子活到現在是不是給太多人喜歡過,所以是不是不在乎彆人的喜歡了?可是,你要清楚,小小不是彆人,小小是你的妻子,你當初信誓旦旦說,要給她一個歸宿的妻子。”岑諾的每句話就像雷公的巴掌,抽了張德明一下又一下,然後,他覺得自己終於被劈醒了,“你要咖啡豆,咖啡館有的是咖啡豆,可是,小小是你老婆。”
“她現在在香港無親無故,一個20出頭的女孩子,萬一碰到什麼事情,你到時候後悔也來不及。張德明,你一直是一個聰明人,但是,這件事情要用你的心去想一想,不要用你的腦子。”陳曼生警告道,“她估計已經在飛機上了,你要真的想清楚,我猜她隻會去兩個地方,老屋和學校。”
老太太在張德明離開老房子前,還是開口說話了,“你想做第二個趙言,我沒有意見,但是先把人找回來。”
張德明坐在班機上,腦子裡麵全是前幾個小時砸向他的話,小丫頭為了那幾袋咖啡豆離開他回了香港,小丫頭是他的老婆,他是小丫頭的歸宿,小丫頭可能會在香港遇到什麼危險,他絕對不要做第二個趙言,他才剛把自己和諧掉,穩定一點沒什麼不好;還有,小丫頭喜歡自己,原來,她喜歡自己。這個是最後一個念頭,這個念頭重重地砸向他。
張德明下飛機時已近淩晨,又撥了一次蕭曉的手機,這次終於有人接了。
“小丫頭,你在哪裡?”張德明開口就吼道,然後就聽到電話那頭的哭聲,口氣立馬軟了下來,“你彆哭,你告訴你在哪裡,我剛到香港,我來找你。”
蕭曉站在城大校園裡,她回了老屋,找到管家說的放在廚房的咖啡豆,然後來辦退學。她接到了張德明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