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催促著,見她沒有回複,文翊著急的詢問“夕顏???夕顏???怎麼了?”
李夕顏才緩過神:“噢,我再找找,先掛了。”
她先掛斷電話,怕自己再次失神,家裡還藏有多少關於那個男人的記憶。這張碟片是他送給她的,他叫韓許,因為他父親姓韓,母親姓許。
那時她還笑著問他,你父親是很愛你母親吧,他刮了下她的鼻子說,以後我們的孩子叫韓李吧。
韓許喜歡李夕顏。
嗬嗬,多難聽的名字,她的孩子才不要取這麼慢難聽的名字。一字一句,恍如隔世。
李夕顏還記得那天晚上,他們牽手漫步於江域的街頭,抬頭就能望見翠綠的法國梧桐。
這種梧桐打過藥劑,所以不再害怕起風日子漫天飛舞的‘梧桐雨’。
她緊緊握住他的手,雖然是大熱天,彼此的掌心已涔透著汗水,可是她不願放開他。
走累了他們就隨意坐在街邊,道路寬敞,已是深夜,街道上隻見稀疏的車輛和路人。
隻有在此時褪去城市的繁華和功力,才能顯現出一刻的安靜。
夕顏坐在高樓下的水泥地上,她看著眼前的高樓,何時自己才能在諾大的城市立足呢?
身後傳來一段悠揚的音樂,在這樣的夜裡,女人的聲音空靈,在空曠的街道上更增添一份安寧。
她隻是閉眼聽就猜出這首歌叫----sally garden。
夕顏說:“韓,我們過去看看吧。”
他們來到小販跟前,女人販賣著盜版cd,夕顏從中挑選著,韓許問她:“想要嗎?”
她興奮的點點頭,她一直以為自己生活在自己設計的圈裡,音樂和韓許就是她圈裡最重要的東西。
他花了十塊錢買下cd然後送給她。然後她一直保存到現在。
李夕顏翻著自己的家當,櫃子裡還放著在一個鐵盒,裡麵保存著兩粒已經過期的糖果。
曾經她對韓許說,韓,這顆是你,這顆是我。
她想起《重慶森林》裡的一句話,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每樣東西上都有保鮮期,鳳梨罐頭會過期,秋刀魚會過期。
是的,曾經她一直保存的糖果也已過期。她看著鐵盒上的保鮮期:2008年5月20日。
夕顏把這些曾經視為珍寶的東西一並扔進垃圾箱裡。
好吧,韓許,我們的感情也已過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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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過後,她又回江域。
文翊早已開車來接她,見到夕顏的那一刻,他朝她招招手:“親愛的,這邊。”
夕顏老早就看到他了,那男人就是恨不得再喊大點聲讓身邊所有的人知道她是他的女人,要知道他那輛保時捷4000有多顯眼,夕顏低著頭小跑到他的身邊:“孩子,你能不能小聲點。”
“為什麼要小聲?”他俯身死死的看著她。
“真拿你沒辦法。”
“是我拿你沒辦法,親愛的。”
文翊紳士的為她打開車門,她坐上副駕駛,順其自然的係上安全帶。
他問她:“晚上吃什麼?”
“你說呢?”
在生活上文翊絕對是個浪漫主義者,每周他們江域最有名的法國餐廳。他為她點好牛排,她喜歡七分熟,而他喜歡五分。
餐廳內的裝飾顯得有些小資,waiter禮貌的點上桌上的蠟燭。
夕顏盯著暖色的燭光,微弱的光芒閃爍著,她一直想和韓許浪漫一次,兩年後她第一次來到這家餐廳,身旁的卻是另外一個男人。
昂貴的價格讓她著實嚇一跳,要知道他們在吃一餐大約相當於她半個月的工資。而那男人唯獨有個愛好,品嘗頂尖紅酒,那一瓶82年的pidiu,她都沒敢估計它的價格。
文翊修長的手指優雅的撐著下巴,他直愣愣的看著對麵的女人。
他揣摩著此時她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