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璿子小心翼翼:“秀羽神女沒來接你嗎……”
要麼這麼大的好事怎麼會輪得上她,她個小教練,哪裡配騎這等神鳥啊!
聞言,火紅鳥動了動腳,似乎有些不太自在,針璿子以為被自己說中了,自己孤零零地被留下,還記掛著她,這是什麼天庭至寶啊!
再看這鳥的時候,她憐愛極了:“這麼喜歡我呀,我也喜歡你,乖鳥鳥。”
火紅鳥動作一僵,但針璿子絲毫不覺得這肉麻的話和稱呼有什麼問題,反正隻是隻鳥,難道對動物也不能直抒心意了嗎?
針璿子借機“大膽僭越”地摸了摸火紅鳥的背,圓了擼鳥的心願。它不愧是天地靈獸,羽毛手感都出人意料的好,如同綢緞一般,針璿子舒適地眼睛都眯了起來:“騎就不用了,乖鳥鳥,走吧,我陪你回去。”
沒有注意到火紅鳥僵硬的動作,針璿子帶著它往天庭乾道上走,誰知沒走出幾步,又撞上一個人。
根本就沒離開結果觀看了全程的雲今:。
偷擼大鳥被發現的針璿子:……
“咳,你怎麼也沒走?”
兩人一鳥走出去一段路,受不了雲今那含義複雜的眼神,針璿子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祈禱雲今是個情商高的吧,應該不會讓她尷尬吧,不會吧?
滿腦子都是“神女難道喜愛非人之形”的雲今聞言,稍稍沉默了一下,果然沒有說起針璿子擼鳥的事,而是道:“駕校對於神女而言,意義深重嗎?”
針璿子:。
情商低也不是這麼個低法,你還不如說我擼鳥呢。
然而既然話題被攤開了,就沒辦法無視過去,何況針璿子還想拉攏這人當她的駕校代言人呢。不過這又何嘗不是一個機會?
腦子一轉,針璿子幽幽歎了口氣,輕飄飄的:“算是吧……”
她深諳話要怎麼說才能打動人,特彆是這種遠離凡塵、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不諳世事的神仙們,於是七分真三分假地繼續開口。
“我飛升前就是做這個的,不過我並不是校長,隻能算是個為彆人乾活的小教練,薪酬很低。低到我到飛升前都沒能攢夠一套房子的錢,一直都是租賃彆人的房。所幸我是苦修,並不在意這些。我做這一行數十年,帶出了數之不儘的學生成功拿到駕照,但……他們似乎都討厭我,駕照還沒拿到手就與我斷了往來。”
“你說,一腔熱忱全都拋灑在這份事業上了,到頭來卻沒有什麼稱得上是正向反饋的事,是不是很可悲?我起初也這樣想,但……看著一批又一批的學員成功畢業,我們的社會我們的居住環境也在一天天變好,又覺得我們這樣也是值得的。”
針璿子聲音誠摯,把哭窮和哭慘結合到一起,又轉而談起酸掉牙的理想:“本來想著飛升後就不用再操心這些事了,但真到了天庭,看到天庭如此混亂的秩序,那些還沒熄滅的火苗就又燃了起來——我想看到天庭更好,並願意為此去努力。你說,是不是很可笑?”
語罷,針璿子垂下頭,細彎的眉皺起,她有一雙單眼皮,平日裡睜眼看人時會有些淩厲,可一旦以一種示弱的姿態耷拉下來,我見猶憐的效果就直接翻了個倍,無端落寞。
雲今雙目沉沉,心裡也被塞得滿滿的。
這個神女剛剛飛升,就滿心都是為天庭出力,倒真幸虧他通過了他的提案。
身為天庭最高執政官,他欣賞這樣無私大義的天庭成員,身為雲今個人,他也欣賞這樣赤子之心不損、孤身為願望努力的人。
過往的世俗對她太嚴苛,如今到了天庭,他身為天君,自然不能讓她再重蹈覆轍。
念及此,雲今也沒了閒敘的心情,他滿麵嚴肅,客氣又敬佩地對針璿子微微頷首:“還有事務未曾處理,吾便先行一步。”
啊這?
聽了我的話就要走,還板著臉,難道賣慘沒成功嗎?針璿子有些愣,但她總不能拉住人不讓走,讓他非得說說意見吧。
送走雲今,針璿子又歎了口氣,有點糾結地揉了把眉心:“難道我說得不夠慘嗎?可是再掐大腿很疼誒。”
剛剛和雲今心情一樣沉重的火紅鳥:……
這位神女,你可以把形象維持得再久一點的,這樣很割裂。
火紅鳥心中好笑,也沒開口,用喙叼住針璿子的袖子,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就直接把人叼起來甩到了背上,然後以今天學習到的規範,優雅又不拖泥帶水地飛上了層雲。
“在何處落腳?”
“新飛升居民區。”
針璿子抱著火紅鳥的頸子,感受著從未有過的行程,並不冷的風迎麵吹來,她把飛揚的額發捋好,對火紅鳥更加滿意。
不愧是秀羽神女的座駕,這樣有靈性,今天隻是教了個起步和停下,它就舉一反三明白了基本所有的飛行準則,速度也保持得很好,真是太優秀了。
火紅鳥卻問道:“你何時飛升?”
針璿子不明所以,但對於喜愛的鳥,還是很乾脆地答了:“月初吧。”
“月初飛升,為何如今還在新居民區落腳?”火紅鳥不解,“天庭院落眾多,喜歡何種風格皆可自由選擇,為何要在那等……”貧神區久住?
針璿子:……
她表情古怪:“其實吧,不是我不想,隻是天庭的房價它——”
並不比凡間低啊!!
這才上來幾天,雖然有了個駕校,但那才哪兒到哪兒啊,堪堪隻有一小桶金。
她在凡間幾十年都沒買到房子,怎麼可能一上來就在天庭買房?
火紅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