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葉聽了她的話,陡然睜大了雙眼,話都說不利索,聲音直接變了個調:“青,青樓?”
池若笙急忙打了個噤聲:“噓,小點聲,難不成你想叫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要去青樓嗎?”
荷葉反應過來,急忙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瞧了一眼緊閉著的房門,壓低了自己的音量:“姑娘,你,你一個剛及笄還未出閣的姑娘,怎能說出要逛青樓這種話呀?”
池若笙看著她一臉的誠懇:“出閣後就可以說了嗎?”
荷葉語塞:“倒也不是那個意思...”
她沒再繼續逗荷葉,如實相告道:“實不相瞞,此次前去青樓是有任務的。”
“什麼?”
“一會兒在路上細細說,”她雙手叉腰,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荷葉和自己身上的衣服,嫌棄道,“現下我們要做的事情是換一身男裝,不然彆說完成任務了,就連青樓的門檻都邁步過去。”
在她還在池家,下定決心要自己出來時,她就提前準備好了男裝,為的就是以防萬一,女扮男裝的從池家逃出來。
沒想到離開池家居然如此順利,叫她根本沒能用得上男裝。
不過逛青樓也是她很久以前就想過的了。
早在她還沒穿過來,在網上看小說的時候,她就對逛青樓產生了無數遐想,現在她終於可以自己進去逛一逛,這麼想一想,她還有點小激動。
荷葉看著迅速換好男裝的池若笙,由衷的感歎了一句:“姑娘,你真好看。”
女孩皮膚白的剔透,巴掌大的小臉黑曜石般的雙眼透著靈氣。頭發被全部束起挽成發髻,用一根木質簪固定好,像是話本子裡所描述的玉麵書生——
如果忽略胸前的話。
池若笙垂眸凝視自己的胸前,眉頭緊緊皺起。
正是長身體的年紀,原主雖然清瘦,但是該有肉的地方卻一點沒少長。她用束帶纏了又纏,還是有隱約可見輪廓。
“荷葉,你覺得著我這副模樣進青樓,會被老鴇發現嗎?”
荷葉的視線也停留在那一會兒,點點頭:“我覺得會。”
她十分苦惱的蹙著眉,像是和荷葉商量,又像是喃喃自語:“那怎麼辦呢,如果我和她們說,我隻是勤於鍛煉,你覺得她們相信的幾率大嘛...”
荷葉驚歎於她的腦洞大開,但還是誠懇的搖搖頭:“我覺得不會。”
池若笙嘖了一聲,大手一揮:“罷了,直接去吧,被拒了再想彆的法子。”
兩人到了青樓門口,她抬眼看了一眼上麵掛著的牌匾,黑色的牌匾上燙金的三個大字——
蒔花館。
春日時開的最燦爛最嬌豔的花。
名字取得倒是雅致。
和妓.館不一樣,青樓裡一般都是能歌善舞,琴棋書畫都略知一二,甚至是精湛的,賣藝不賣身的女子。
尤其是花魁,有時更是千金難求見一麵。
原本池若笙對此並不了解,隻是以前看了一個電視劇,裡麵提了一句,她好奇心使然去查了一番,才明白這兩者間女子的區彆。
她環顧了一圈,不由得在心中咂舌。
不愧是京城最大的青樓,門口並沒有女子出來招攬客人,可見是對自己的生意信心十足。大門敞開著,隱約可見裡麵的人影,絲竹聲透過門窗悠然傳出來,動聽悅耳。
她暗自激動的摩拳擦掌,和荷葉說了一句,迫不及待的登上台階朝裡走去。
門口倒是有兩個模樣姣好的姑娘在守著,看到池若笙和荷葉要進來,隻瞧了一眼,便出聲將兩人攔住:“站住。”
其中一個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池若笙片刻,旋即輕笑一聲:“姑娘若是想來找自己的郎君,還是請回吧。”
池若笙還想再掙紮一下,衝著小姑娘拋了個媚眼:“姑娘,我真是男子,隻是長相有些秀氣罷了。但是我勤於鍛煉,這才練就了一身肌肉。”
那姑娘被她的話逗得以扇遮麵,嗤笑了聲:“小娘子,我也在此處混了許多年,男人還是女子我瞧一眼便能知曉的。小娘子若是還想掙紮,不如隨我去隔廂,我們脫衣一看便知。”
她眯著眼,嘖了一聲。
歎了一口氣,她道:“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是有事相商,不知管事的可在?”
那姑娘狐疑的看著她。
她麵不改色的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銀錠,塞進姑娘的手中:“還望姑娘幫幫忙,真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