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傳單。
好在她當初為了將蘇繡學好,將動物景物繡的傳神,還特意學了素描和山水畫。再加上原主作為大家閨秀,本就是個才女,她又有著原主部分的記憶,三下五除二的便將傳單設計好。
曹銘拿過她剛畫完的宣傳單,挑著眉梢讀了出來:“各位街坊鄰居有,鄰裡鄉親,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織雲司攜著新衣,將登場扶餘國首次走秀。有錢的進店逛逛,沒錢的多多鼓掌,還望大家多多支持。”
“你這宣傳語寫的不錯呀,練過?”
“沒有,”
池若笙腦海裡閃過無數奶茶店,大賣場的大喇叭廣播內容,臉上麵不改色的說,“可能是因為我有這方麵的天賦吧。”
“果真是有天賦。不然還請妹子受點累,以後便把織雲司宣傳這一塊的工作包下來如何?”
自從相處久了之後,池若笙便愈發能夠理解為什麼繡坊的那些繡娘姐姐都叫曹銘“曹扒皮”了。
她無奈的攤了攤手:“我還有蘇繡的事情和走秀的事情要忙,實在是分不出手來再去處理宣傳方麵的事宜了。”
曹銘嘖了一聲,放過了她。
扶餘國已經開始應用印刷術了,因此宣傳單的複刻並沒有費她們太多精力。
經過長時間的準備,終於趕在七月初五前將一切事物都處理妥帖,池若笙更是幾乎每天都要繡坊,蒔花館兩頭跑,兩邊商量。這半個月的準備工作下來,她人瘦了一大圈,就連臉上的嬰兒肥都消得幾乎無影無蹤了。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所有成敗都在明日。
池若笙躺在床上,呆愣愣的數著橫梁紋理,輾轉反側的睡不著。
“姑娘,你是睡不著嗎?”黑暗中,荷葉突然開口問道。
她嚇了一跳,隨後老實的應了一聲:“對啊,明天就是走秀的日子了。也不知道我們這半個月的努力會不會成功。”
她將自己的手掌放在胸口處:“我的心臟一直在狂跳,一點睡意都沒有。”
黑暗中,她聽到荷葉那邊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她又聽到荷葉淺淺的歎了一口氣:“實不相瞞,我也有些睡不著。”
兩個人一拍即合,又重新點燃了桌子上擺著的燭台上的蠟燭。
池若笙將自己的胳膊放在桌上,枕著胳膊側頭看向荷葉:“荷葉,你是為什麼睡不著呀?”
“畢竟這裡麵許多事物都是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接觸過的,而且咱們這次裙子的裙長...我擔心效果不好,也擔心咱們所有的努力都付諸一炬。”
她點點頭:“你說的這些,也是我所擔心的。隻是,都已經這個時候了,想後悔也來不及了。而且曹大哥當時發了那些宣傳單,據說看到的人反響都還不錯。也許我們可以一舉成功也未可知啊。”
荷葉笑了笑:“姑娘說的也有理。希望明日可以像我們所期許的這樣,有一個好的結果。”
池若笙抿了抿唇,又拿出自己寫的一些流程和注意事項,打算和荷葉進行最後一遍的複盤。
等全部重新過了一遍,天際處已經翻起了魚肚白。
兩個人睡意全無,索性早早起來去檢查了。
池若笙要求的那種走秀用的T台,早在三日前就已經完工,此刻正用一大塊紅布蓋著,準備在今日揭開它的廬山真麵目。
走秀的時間定的是下午,池若笙便去了蒔花館,看看她們準備好了沒有。
她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赤榕一襲紅衣坐在堂前,她麵前站著的就是今日要走秀的女子們。
“赤榕姐姐。”她小跑了幾步,聲音又脆又甜,唇邊勾著的笑容也甜甜的,挽起兩個小酒窩,“你們在做什麼,我打擾到你們了嗎?”
赤榕搖了搖頭,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邊,笑道:“沒什麼,我隻是在囑咐她們一些午後走秀要注意的事情罷了。”
池若笙走過去,和那些參加走秀的女子一一打了招呼。
因為這次的合作,蒔花館的大部分女子都知道了池若笙。
她們都覺得這個小丫頭聰明又機靈。明明模樣乖巧可人,卻總有源源不斷的鬼點子和惡作劇。而且看待她們時也都是真心坦誠的,用十分平等的目光,沒有半分瞧不起。
這段時間她經常過來,久而久之竟成了她們的團寵。
赤榕看她熟稔的和蒔花館的眾位姐妹打招呼,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能夠和青樓女子如此共處,且這麼熟絡的姑娘家,我看自古以來也就唯你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