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岸,你來了,我給你講,那小崽子真討厭。”
“那你現在還討厭嗎?”
“不了,嘿嘿!”你來了我就開心。
葉黎岸手指輕輕在小男孩額間一點,粹藍色的光緒自額間緩緩飛出,彙聚成相連的光線盤繞在男孩周身。
“記憶提取,浮生瑣事---”
這命運的絲線中赫然存在一點深藍色分外顯眼,這,便是男孩的執念所在。
謝雲焉輕輕一點那抹深藍色,光線微微晃動空氣中浮現一麵圓形透明水鏡,漸漸浮出畫麵,這是小男孩一生中最重要的記憶。
水鏡中墨色的濃雲擠壓著天空,掩去了剛剛的滿眼粹藍,沉沉的仿佛要墜下來,壓抑得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
刹那間,狂風大作,烏雲布滿了天空,緊接著豆大的雨點從天空中打落下來,又是一個霹靂,震耳欲聾。
一霎間雨點連成了線,嘩的一聲,大雨就好像塌了天似的鋪天蓋地從天空中傾斜下來。
而街巷角落中的小男孩他就這樣呆呆的坐著望著地麵,他莫名的想:終於要結束了嗎?
目光所及之處卻突然多出了一雙藍色雨靴,‘就像這個壞天氣一樣’,小男孩這樣想著。
溫柔的聲音卻從腦袋頂上傳來,那是小男孩第一次知道世間的溫暖。
隨著目光的上移,葉黎岸與謝雲焉也逐漸看清了這個人的麵貌。
她紮著丸子頭,臉上的笑容清新甜美,身穿白色羊絨小外套和寬鬆的淺色牛仔褲肩上斜挎著一個小包笑起來狠甜。
或許正是這樣溫柔的人,有一顆善良的心,才會將傘給小男孩,然後獨自向雨中跑去。
直到過了很久,甚至是雨都已經停了。
男孩才想到:他也許應該把傘還給小姐姐。
陽光一縷照到他的眼睛裡,流露出絲絲波瀾。
可是好景不長,還沒有等到小男孩找到那位小姐姐。他就已經毫無反抗之力,而被一群人販子拐走了,眼睛被傷,被取走了腎還拋屍荒野。
從來隻有害怕、恐懼情緒的他,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恨,什麼叫做怨。
怨恨這個不公的世界。
而現在,他終於有機會報仇了。
一個非常老套的故事,但世界常常就是這樣
謝雲焉佛手一揮,化去所有記憶。
經過查看,卻已是發現這個小男孩在他生活的那個時代與現在早已隔了50多年那群人販子早就已經進了監獄,而那位姐姐也早己因為車禍去世。
如今,轉世投胎生活的很好。
將影像放給小男孩看他周身的怨氣已經消散了很多,但他自己仍未消失。葉黎岸與謝雲焉猜測,他可能還是想還那把傘,這對於她們來說,小菜一碟兒。
騎著琥珀到了當年的拋屍地點,這裡已經不是當年一片荒涼無際,遠方已隱隱有片片村落坐落在黑暗中。
看著從地裡緩緩露出的屍骨,小男孩的怨氣陡然深重,被就近的葉黎岸順手壓製回去後,又不自覺的向那走去。
抱著自己的屍骨,小男孩就站在那裡不動了,目光投向了葉黎岸與謝雲焉,他的目光中含了請求和無限的悲傷。
謝雲焉將屍骨拿過來,朵朵彼岸花融入其中,片刻間,屍骨就變成了一把傘,與水鏡中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