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嫣然給她淨了臉,因有係統在,也無需做過敏測試,就直接上臉。
她塗著水乳、防曬,文慧珍卻拿了那粉盒玩,蘸了一點,在手上抹開。
粉底液在肌膚上鋪開,呈現出細膩的質地,文慧珍舉起聞一聞,還香香的。
她不由問:“這是什麼做的,不像咱們尋常用的香粉。”
文嫣然就笑,這是工業時代的作品,不比他們生活的這個古代,敷在臉上的香粉,原料都是米或白鉛,更有奢侈的人用珍珠粉,但怎麼也比不上這好,可以說是降維打擊了。
可是係統不能為外人道,她就從文慧珍那裡拿過粉盒,說:“該上妝了,二小姐彆說話了。”
她合上雙眼,文嫣然就抬著她的下巴看了看,誇獎道:“這二小姐的臉很乾淨,沒有什麼瑕疵,也就用不著上遮瑕。”
看了二小姐的膚色,文嫣然選了白了一個色號的粉底,李姨娘看了,提議道:“不如上這個,慧兒她本來就不白,用這個豈不是更白皙?”
“二小姐閉上眼。”文嫣然一邊拿美妝蛋把粉底液在臉上推開,一邊說,“已經白了一個色,要是上姨娘說的那個,塗在臉上就不自然,像個假麵,一點都不好看。”
李姨娘聽了,來回看了兩圈,終是不吭聲了。
上了粉底,文嫣然簡單勾勒一下眉眼,再塗上口紅。
口紅是一個嫩妹水蜜桃色,塗上唇融合後,顯得水潤潤的,鮮豔欲滴,讓人忍不住想親吻上去。
文嫣然再一端詳,在眼下大麵積暈染蜜桃粉的腮紅,最後撲上散粉,就說:“好了,二小姐照鏡子看一看。”
文慧珍對鏡自照,隻覺她與平時大不相同,眉眼動人,含羞帶怯,看著大方娉婷,又不失俏皮之色。
她對鏡照了又照,對李姨娘歡喜道:“姨娘,這真是我嗎?我都不敢認了。”
李姨娘道:“怎麼不是你?這是我親親女兒,真跟個飽滿的水蜜桃一般,到了宴會上,那些公子準要給我的慧兒迷住了。這顏色也不出挑,不過分妝飾,姨娘看了也愛,那些夫人也不會嫌。”
文嫣然看母女兩個歡喜的跟什麼似的,也跟著開心。
李姨娘過來屈身拜了一拜,“姑娘的手真巧,今兒多虧姑娘了,令弟的事兒,姑娘也不必憂心。”
文嫣然矜持地點一點頭,“我看時候也不早了,二小姐還是趕緊挑衣服,不然晚了,可就不好了。”
李姨娘忙回身來,叫丫鬟請她去西次間喝茶,她為女兒換衣裳,準備出門。
文嫣然第二杯茶涼時,含蕊苑裡來了個小丫頭催,“姨娘,太太與大小姐都要出門了,都什麼時候了,二小姐還不出來。”
李姨娘是不得出門去的,就再叮嚀女兒幾句,讓小丫鬟好生跟著,這才送她出去了。
不多時,她轉身回西次間來,道:“羅姑娘,等下太太出門去,我就想法使你去喜林苑,偷你弟弟出來。”
“多謝。”文嫣然頷首說,又道:“我姓文,名嫣然。”
李姨娘訝道:“姓文,國公是你的親生父親不成?”
文嫣然說:“我不喚他父親,不過確實是從國公的姓,聽我母親說,仿佛是入戶籍時,國公點頭應允的。”
“原來這樣。”李姨娘見是如此,放下心來。這姑娘要是國公的女兒,未免又得來分慧兒的寵。
她又有心想問那給國公當外宅的羅娘子,如何六七年了,還能得國公青睞,緣何這麼長時間了,又不肯入府來,但怕一問,又勾起她們心思來,就止住不問,說起胭脂水粉來。
文嫣然就給她報了價,又說:“姨娘要是再想買,就來西牌樓的伊人坊,那盒蜜桃色的胭脂,就當是個禮物,贈予二小姐了。”
說過這話,李姨娘就帶了他家哥兒,著他去喜林苑裡玩。這院裡主人與嬤嬤都出去了,大丫頭去老夫人院裡,餘幾個小丫頭在家偷懶,這小少爺來了,她們也不敢攔,就隻好陪著李姨娘與小少爺笑。
文嫣然就趁沒人,從外邊的窗翻進耳房裡,見盛哥兒一個人坐在那兒玩。
盛哥兒一見她來,就忙從床上下來,顛顛地跑過來,“姐姐,你怎麼來了?我好想你啊。”
他本來就是個小黏人精,半晌不見姐姐的麵,立刻抱著她的腿撒嬌。
“你個小機靈鬼,怎麼給人拐到這裡來了?”文嫣然揉揉他的腦袋,故意問他。
盛哥兒仰起頭來,露出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我和錢哥兒在外邊玩,他們來了兩人,就要把我拉走,我跑不過他們,最後就給帶到這裡來了。”
“好了。”文嫣然笑一笑,“我們現在回家。”
“好!”盛哥兒歡喜地一舉胳膊。
姐弟兩個仍舊翻窗出去,李姨娘的婆子就上前來,引著兩個人,一路暢通無阻的,到角門的茶房偷偷一看,門房正賭錢吃酒,就將門開了,放兩人出去。
文嫣然拉著盛哥兒謝過,又拿出一錢來給她,“辛苦媽媽走一趟了,這錢,就當我請媽媽吃茶了。”
婆子樂嗬嗬地接過,誇她一句大方,叮囑路上小心,就回府了。
文家姐弟倆乘來時的車回去,盛哥兒不懂就問:“好端端的,姐姐怎麼說請那不認識的婆子吃茶?”
文嫣然說:“那婆子是李姨娘的心腹,這回孫氏吃了個啞巴虧,以後還不知怎樣對付我們,給她一個人情,日後也好相見。”
盛哥兒半懂不懂的,但還是點了點圓圓的腦袋。
走在路上,文嫣然想原來那串也放太久,不能吃了,就又買了一串糖葫蘆給盛哥兒,一邊看他吃,一邊說:“回去可不許對阿娘說,也要好好漱漱口,把牙刷乾淨。”
盛哥兒抱著糖葫蘆舔,眯著雙眼,跟一隻過冬的小倉鼠似的。
聽見姐姐教誨,是立馬應聲:“好,一切聽姐姐吩咐。”
到了伊人坊,盛哥兒正好吃完糖葫蘆,知道有了新家,就從車上蹦蹦跳跳地下來。
文嫣然結了車錢,與他一起進去。
羅輕煙見兒女平安回來了,大大地舒了一口氣,指著他道:“盛哥兒,以後再不可這樣了,看你這回,給姐姐添了多少麻煩。我也是擔心得不行,在家坐立難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