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凶未明(八) 樊霽景:各執一詞,真……(1 / 2)

繁花映晴空 酥油餅 3080 字 10個月前

花淮秀聽得目瞪口呆。若關醒說的是事實,那麼步樓廉可說是有心要害死施繼忠和朱遼大。究竟是怎麼樣的恩怨竟然使得當師父的枉顧幾十年的師徒之情,要害死自己的徒弟?

他想象不出。就好像他的父親縱然惱恨他逃婚,卻絕對不會對他趕儘殺絕。

樊霽景顯然是被這個真相嚇住了,連著低叫了幾聲大師兄,卻沒有下文。

關醒對他的失態並無訝異。這個過程他也曾經曆過。

花淮秀畢竟是局外人,最初的震驚過後,立刻恢複理智,抓緊時機問道:“你們可知原因?”

施繼忠默默地扭臉,抬起手像是要擦拭眼角。

關醒身體微微一側,幫他擋去樊霽景和花淮秀的目光。

須臾,施繼忠才轉回頭,露出一張乾乾的臉道:“我自問從小到大向來視師父為至親長輩,並無半點不尊不敬之心。我也不知道師父為何要如此待我。”

樊霽景突然想起一件事,“二師兄知道此事嗎?”

施繼忠麵容一僵。

關醒麵無表情道:“我旁敲側擊地提醒過,不過他並未在意。”

花淮秀原本隻覺得九華派每個人都冷漠,現在看來,簡直是詭異。

師父千方百計下毒手害徒弟,而師兄對師弟的生死也是冷眼旁觀。唯獨正常的是樊霽景,但花淮秀突然又覺得他這樣的人在這樣的門派裡反而是異數,與整個九華派格格不入。

樊霽景聽了關醒的話,果然焦急起來,“我去告訴二師兄。”

關醒喉結動了動,最終是忍住了。

花淮秀多了個心眼,問道:“你如何證明你們當時隻在花園,並未去過其他地方?”

“不能證明。”關醒坦然道,“正如同之前你們無法證實我們是否真的在房中聊天一般。”

若換做平時,花淮秀一定很欣賞他的坦率,但此時此刻,他隻覺得對方的表情怎麼看都像是你奈我何的挑釁。正如疑人偷斧中所說,當你覺得一個人有嫌疑時,便怎麼看都覺得此人一舉一動十分可疑。

施繼忠突然冒出一句,“步樓廉不是我們殺的。”

他直呼步樓廉的名諱而不像以往一樣稱呼為師父,可見心中積恨已深,原本還披著一張皮遮遮掩掩,如今皮被撕裂,深埋在心頭的情緒便不加掩飾。

樊霽景低聲道:“師父或許是有苦衷的。”

施繼忠瞪著他,好像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丁點的言不由衷,偏偏,他看了許久,看到的竟然是藏在迷茫下的堅定,仿佛對師父的尊敬已經在心頭根深蒂固,任何事都不能讓它動搖和拔出。

關醒道:“人死燈滅。無論她生前做過什麼,現在都已經不重要。”

“但凶手是誰卻很重要。”花淮秀道。

關醒看他的目光冰冷。

花淮秀容貌雅麗世間難得,但在他的目光下,就好似跟一根木頭沒有任何區彆。

樊霽景忍不住上前一步,將花淮秀往後拉退一步道:“大師兄,我希望你所作所為真如你適才所言一般。”

關醒收斂眼中冷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我雖然不是凶手,卻欽佩凶手為人。”

樊霽景麵色一怔,他卻轉身朝花園走去。

施繼忠跟了兩步,回過頭道:“我不知凶手是誰,不過我想他一定有他的苦衷。”

兩人走後,花淮秀和樊霽景在原地發怔。

花淮秀是看著樊霽景拉著自己胳膊的手,而樊霽景則是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

許久。

大概樊霽景的手拉得酸了,忍不住放下來,卻被花淮秀一把抓住。

“表哥?”樊霽景納悶地看著兩隻交疊在一起的手。

花淮秀乾咳一聲,舉起他的手道:“你多久沒剪刀指甲了?”

樊霽景一時沒反應過來,足足想了七八個眨眼才道:“三天前。”

“怪不得指甲這麼長了。”花淮秀睜著眼睛說瞎話地放下他的手,轉移話題道,“你剛剛在想什麼?”

樊霽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道:“我在想,我是不是不該找出凶手。”

花淮秀挑眉道:“因為你大師兄和五師弟的話?”

樊霽景道:“或許那人真的是有苦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