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花淮秀和陸青衣沒什麼交情,又一個滿腹心事,一個懶得寒暄,隨意搭了兩句便安靜下來,靜靜地聽著樊霽景和程澄城談得興高采烈。
“可惜端木兄加入了魔教,不然我們三人共聚一堂,更是快事!”程澄城想起當年情景,有感而發。
陸青衣眼睛半眯,“三人?”
程澄城自知失言,但在樊霽景和花淮秀麵前又不能說什麼,隻好打個哈哈道:“陸兄是否困乏了?不如我們先行回房?”
陸青衣配合地打了個哈欠,“也好。”
程澄城說著便起身準備往外走,但陸青衣的屁股卻仍牢牢地黏在椅麵上。
“嗬嗬,”程澄城瞟了若有所思的花淮秀一眼,低聲道,“陸兄?”
陸青衣伸了伸腿,然後仰麵看著他道:“老了,走不動了。”
程澄城:“……”
樊霽景和花淮秀似乎都看出了點什麼,等程澄城再望過來時,故意看其他地方。
程澄城苦笑道:“那依陸兄之意?”
陸青衣伸出胳膊。
“……”程澄城眼睛往旁邊掃了掃。
“各家自有各家事。”陸青衣頓了頓,又拋出一句更有深意的,“誰家又不是?”
樊霽景衝他微微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程澄城已經無可奈何地蹲下身。
陸青衣駕輕就熟地撲到他的背上。
程澄城感覺到熟悉的重量完全上身之後,才轉身對樊霽景和花淮秀告辭。
樊霽景特地送了他一段路才回轉。他一進屋,就看到花淮秀坐在桌前,望著燭光發呆。
“放心。花家的人不會來訪的。”他以為他在擔心這個。
花淮秀抬起頭,低聲道:“陸掌門和程澄城是……吧?”
縱然在“是”和“吧”之間缺少了一個詞,但樊霽景仍是聽懂了,緩緩地點了點頭。
有些關係旁人看不出來是因為沒有經曆過,一旦經曆過,便會看得一清二楚。陸青衣的話何嘗不是這個意思?
花淮秀納悶道:“難道江湖真的很盛行斷袖之風?”
樊霽景笑道:“彆個我不知道。至少我們是。”
“還有紀無敵和袁傲策,聽說明尊和雪衣侯也是。”花淮秀突然感到很荒謬,“或許,現在哪對男女要成婚,我反倒會覺得奇怪。”
樊霽景走到他身邊坐下,“這豈非好事?”
“好事?”花淮秀瞪著他。
“這樣你入贅九華派便名正言順,也無人非議了。”樊霽景抓著他的手道。
自從兩人關心明朗之後,樊霽景便極喜歡對他動手動腳。
門外傳來腳步聲。
花淮秀急忙將手抽出來。
“樊掌門。”之前的迎客小道在門外道,“我特送來熱水以供兩位沐浴。”
“沐浴?”樊霽景臉上的不悅頓時化作濃濃的笑意,打開門,親切道,“有勞了。”
迎客小道連道不敢,“一會兒我再送一桶過來。”
“不必。”樊霽景極快地打斷。
花淮秀和迎客小道都看著他。
樊霽景乾咳一聲道:“我不喜歡洗澡。所以讓我表哥洗就夠了。”
“……”迎客小道努力控製表情,不然自己露出半點鄙視和嫌惡的神情。
等門一關上,樊霽景立馬將衣服脫得一乾二淨。
花淮秀無語地看著他,“你不是說不洗?”
“我伺候你洗。”樊霽景涎著臉湊上去。
“不要。”花淮秀冷冷地拒絕,“除非你肯讓我在上麵。”
樊霽景想也不想地答道:“好!”
他的爽快反倒引起花淮秀的狐疑,生怕他又有什麼花招。
花淮秀的擔憂很快被證實。
桶中水波激蕩。
儘管水溫漸低,但兩人的身體卻越來越火熱。
“我說上,是指……不是我坐上來,你放……噢!”
一聲痛苦又痛快的長音結束了這次上下問題的糾紛,接下來,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