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停滯 我要主動成為深淵(2 / 2)

意識逐漸模糊,她卻聽到一聲清晰的歎息。

幼女念誦咒文的稚嫩語調終於還是響起,開始生澀難懂一句一頓甚至有所錯漏,但很快難以言明的語調與音節就字連成詞,詞接為句,不詳的語言帶著含混不清的發音和令人毛骨悚然的齒擦音構成了這些晦澀難懂的句子,令人驚詫的卻是即使不可名狀的語句卻異常易於理解……

真的理解嗎?

囈語仿佛植入腦髓,啃食著理智與認知,似歎似哀的抑揚頓挫反而令人抓耳撓腮,不少旅客已然精神失常雙目呆滯口吐白沫。

時間仿佛被拉長到一個世紀,伴隨著一個擲地有聲的名諱作為結語,這折磨終於結束。

為什麼覺得是一個“名諱”呢……

對啊?為什麼?

江戶川柯南抱著已經逐漸失去溫度的林原鏡的身軀,目光不受控製地望向那出現於走廊正中央的巨大而肥碩的身軀,沒有頭的怪物揮舞著能將人輕易碾成肉泥的大手,兩隻手手心各有一張血盆大口,它鮮紅的舌頭卷起長發劫匪直接送入口中,霎時間傳來骨骼斷裂的清脆響聲,卻對祂來說更像是開胃小菜餐前甜點,貪婪的口流著涎水撲向手無縛雞之力的眾人。

指針一絲不苟地走著。

然後猛然停滯,又再度倒流。

“可是你當時明明像是看到了什麼很吸引你的東西一樣,眼前一亮,頭等艙有什麼讓你注意的人嗎?”

林原鏡倒吸一口冷氣猛然睜眼,再度與小偵探對上目光,她低頭核對手表的時間,飛機此時仍舊在爬升狀態,一切都還來得及……

意識模糊前無辜旅客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林原鏡猛然後靠將自己完全依靠在頭等艙舒適的座椅上,試圖用柔軟的觸感來驅散仍舊殘留在神經末梢的不適。

她揉了揉眉心,指腹的溫度竟有她未曾料想的冰冷。

劫機,炸彈?小意思。

這才是酒窖的終極目的——

獻祭一飛機的旅客和劫匪,用於喂養克係生物。

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她下定決心,旋即故作神秘地向江戶川柯南眨眨眼:

“想知道我為什麼故意要來做這架飛機,還是頭等艙嗎?”

“耳朵過來,我有一言,請君靜聽。”

江戶川柯南再度露出他那無語凝噎的半月眼,不過這女人的做派他都快習慣了,於是還是慣著她俯身側耳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神色。

“有話快說。”

“我呀——”

少女將兩隻手攏成聽筒狀湊在他耳邊,仿佛同桌鄰座傳悄悄話一樣,在外人看來應該頗有幾分滑稽幼稚之感。

“實不相瞞,我打算今天見義勇為,幫劫匪姐姐劫機呢!”

江戶川:???

兩次輪回的起點始於自己的死亡,但第二次輪回很顯然有什麼不一樣了——炸彈沒有被手動起爆,自己死亡的時間已經超出了一周目炸彈爆炸的時點。

——雖然沒超過幾分鐘,因為自己沒撐住很快就失血過多離開人世了。

深刻反思兩次失敗的教訓她得出一個重要結論:

當人質,太沒前途了。

第三周目的輪回,她要主動成為劫匪。

都說不要溫和地走入那個良夜,但她偏要主動成為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