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會死 包括我(1 / 2)

火團勢如破竹穿過人群劈空飛來,林原鏡卻仍舊呆愣在原地,險象陡生,江戶川和望月葉甚至來不及反應,那團焰火便直逼林原鏡麵門。

可仿佛畫麵被抽掉了一幀,兩人再一眨眼,火團已經穿過林原鏡所在的位置落到了她身後的圓桌上,卷起的火苗再度將桌布點燃,這回火勢卻是越來越旺,沒有停歇下來的意思。

所有人都沒看清她怎麼躲過的,但江戶川卻猜到了,他的目光落在林原鏡右手的那枚戒指上。

時間停滯塊。

她停滯了一瞬那團火球所在的時空,繞到了火球的後麵,而火球根本反應不過來刹車,徑直撞上了桌子。

“那個姑娘……”

“那不是最近很有名的神秘學偵探林原鏡嗎!”

“居然能閃過,有誰看清她怎麼躲的了嗎?”

正在眾人愕然之時,火團終於發覺自己沒有捕捉到獵物,再度浮空躍起,在空中燃燒著。

“這種情況下應該用什麼對付啊?”林原鏡求助的目光望向望月葉,但已經等不及對方的回應,火焰就要撲過來了。

不行,不能靠彆人,自己的命運要把握在自己手裡。林原鏡試圖再度轉動自己手指上的戒指。

就在此時,林原鏡聽到了沉悶的一聲。

邦!

毛利蘭操著一罐滅火器,罐身如同打棒球一樣敲在了那團火焰之上,那團火竟然被狠狠敲回桌麵,毛利蘭當機立斷拉開滅火器閥門衝著火團就一通猛噴。

二氧化碳滅火器的煙霧散去,那團火焰消散在原地,隻留下被燒灼過的桌布證明這場惡戰。

“蘭醬……!”林原鏡熱淚盈眶撲上去勾住小蘭的脖子,恨不得一通猛親表達自己的感謝,“居然能想到滅火器好厲害。”

“直覺而已……”毛利蘭比林原鏡更加近距離地觀察過這團火焰,比起法術它更像是一團活著的生物實體,既然是生物就有被物理攻擊消滅的可能性,所以她第一反應就是去找滅火器或者水源,隻是沒想到她的直覺居然這麼準確,“鏡沒事就好。”

而還在台前的鈴木園子則擰起眉頭向著真田準備興師問罪,這位被稱為天才魔術師的年輕男人已經麵如土色,汗水涔涔而下。

“喂,我說你的魔術也太危險了吧!鏡醬差點被你的火苗燒到——”

“它原本不是這樣的……不,”他已經完全聽不進園子在指責他些什麼,也管不上賓客們若有若無打量他的視線,指尖神經質地顫抖著,抓住胸口西服的布料,眼神死死地盯著自己胸前的漆黑之星,仿佛靈魂都被這閃爍著的珍珠吸去了,“它不會是這樣的,有什麼東西不對……是詛咒嗎……一定是我被詛咒了——”

鈴木朋子向著站在一旁的警備遞出一個隱秘的眼神,兩邊的警衛於是上前押住這位已經陷入躁狂的魔術師,但他掙紮得更加厲害,甚至開始陷入胡言亂語的狀態,吐出的字句甚至已經不可辨識成完整的意象,保安隻好捂住他的嘴將他拖下台。

“可能是因為熬夜準備魔術,有些精神狀態不好,大家不用在意。”鈴木朋子微微一笑,正打算出言安撫賓客,那魔術師突然掙脫了嘴上的束縛,大聲地向著賓客們嘶吼著。

“你們都要死了,這艘船上的人,今晚都會死在這裡——哈哈哈哈哈哈……包括我!”

*

賓客們麵麵相覷,而鈴木朋子的麵色明顯不如剛剛那般隨和,而是顯出幾分沉重。

“炎之精。”望月葉的指尖撫過被燒灼得發黃的桌布,桌上的菜品都因為被火燎過如今正散發著一股奇異的香味,他沉吟了一瞬,然後喃喃道,“花月偵探事務所……應該是要開張了。”

“嗯?”林原鏡有些不明所以地偏了下腦袋。

“剛剛我其實是接受到了一個人的委托,他說,”望月葉戴著皮手套的指尖又撚住他胸口的珍珠,小小的胸針在水晶吊燈散發的光芒下閃動過一絲詭異異常的光,“要委托我們阻止這艘船上的陰謀,還說了一個關鍵詞,那就是炎之精。”

“那是一種形狀如同不定型火團的生物,所到之處一切都會燃燒起來,它不是一個單獨的個體,而是如同蜂巢思維一樣共享思維的整體生物。”

剛剛他們殺死的,就是一隻炎之精。

林原鏡還未嘗來得及慶幸自己從炎之精的追殺裡逃過一劫,望月葉的這番話便再度讓她心底警鈴打響。

一隻炎之精能引起什麼陰謀?能作為委托偵探社的,那一定是比現在能展現的更為危險的事件——

*

斯佩斯梅德深吸了一口氣,呼吸之間仿佛捕捉到了什麼氣息一般,他睜開了粉色的眼瞳。

“——它們很躁動。”他的眼珠轉動了一瞬,最終還是落在貝爾摩德身上,“但我看不出你非要叫我來這裡的理由。”

貝爾摩德笑而不語,隻是摘下自己胸前的珍珠,將它甩進了垃圾桶。

“我隻是很好奇你和望月葉能不共戴天老死不相往來到什麼地步……不行嗎?”

斯佩斯梅德毫不掩飾地再翻了個白眼:“現在你滿意了?”

“My honey,”女人聲線曖昧而黏膩,卻沒帶上一絲感情,眼簾微垂,唇角帶了幾分神秘的弧度,“你一定很少看天空吧。”

明明是如此稀鬆平常的一句話,斯佩斯梅德那一直帶著幾分輕浮不屑表情的麵龐,卻在此時變得嚴肅起來。

“今晚的北落師門……比以往要亮。”

*

海水拍打著船體,四周月朗星稀,今晚晴夜,一切無影遁形。

外艙的走廊上,兩位保鏢押解著魔術師向前。

男人不停地掙紮著,身上的西服甚至因此崩開了扣,但兩位保鏢卻仍舊步履穩健地向前走著,對他的歇斯底裡充耳不聞。

從男人胸口的那枚珍珠胸針裡鑽出了一團散發著不詳氣息的事物,迎著風便燃起,仿佛有著生命一般懸停在男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