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黑色衣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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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穿黑色衣服的人?”林原鏡猛地被奶茶裡的黑珍珠嗆得咳到上氣不接下氣,毛利蘭差點就準備給她海姆立克急救,不過她還是緩了過來,調整氣息後轉向小梓,“長什麼樣子?”
“很奇怪的事是我記不清他的臉了,”小梓懊惱地托腮,靠在吧台上,此時店內到她輪休的時候,“他來的時候點了一杯巧克力芭菲,坐在靠窗邊的座位品嘗完那杯甜品後就離開了,但這個盒子留了下來……包裝太精美了,我們都覺得他一定會回來取的,可是這都小半個月了……”
“在這期間你們沒有誰打開過這個盒子?”
小梓堅定地點頭,從吧台下麵的儲物盒裡取出一個包裝完好的禮盒,誠如她所說這個略微比巴掌大上些許的小盒子有著相當精致的外包裝,絲絨緞帶打成近乎完美的形狀,如果妄然拆開必然會破壞這種巧妙的美感……林原鏡抬起盒子搖晃了一下,重量確實不輕,但完全聽不見任何內部放置的物品碰撞盒壁發出的聲響——換句話說內部很有可能塞了海綿或者類似的減震措施。
“後來我們就為了處理暈厥事件焦頭爛額顧不上這個了,”小梓沉重地歎息憂心忡忡道,“明明食物都是我親手做好的沒有問題來著,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故呢……”
在她嘀嘀咕咕的時候林原鏡突然覺得自己手中的盒子重量減輕了些許,她警覺地再度掂量了一下自己手裡盒子的重量,正打算問小梓有沒有電子秤能借用一下,身後傳來盤子碎裂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一位顧客正在瘋狂地向自己嘴裡塞著麵前的各種食物,甚至顧不上使用餐具,清空的盤子被他隨手甩在地上,麵前的蛋糕被胡亂塞進嘴中後沾滿奶油的手伸向一旁滾燙的飲料一口氣牛飲而儘,這些都被他吞進肚子裡後,嘴角還殘存著食物殘渣的他眼神掃向了領座的食物,餓虎撲食一樣撲向那幾塊拿破侖,嚇得為數不多的顧客四下逃散紛紛離開咖啡廳。
很快那些甜點飲品全部風卷殘雲一般進了他的肚子,但是他仍舊喘著粗氣低聲道:“我還要吃……”
然後他的目光轉向了角落裡一位並沒有打算逃離的金發黑皮顧客,舔舐了一下乾燥的嘴唇,猛然撲了過去。
那位金發帥哥仿佛早就等著這一刻一般身形敏捷地閃過伸來的手,四兩撥千斤一般抓過對方的手腕反手一擰,對方立刻痛得吱哇亂叫,他乘勝追擊順勢將陷入瘋狂的顧客按在座位上用膝蓋抵住對方被反擰在背後的手臂,一記手刀砍向對方脖頸,那人很快失去意識,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沒等吧台幾位女孩子反應過來好戲就已經結束了。
“手銬,有的吧?”安室透斜睨向還沒反應過來大腦宕機的林原鏡,伸出手攤開掌心。
林原鏡連忙上前掏出自從逮怪盜基德之後就隨身攜帶的手銬放在他手心,安室透把暴走的顧客雙手反拷後才轉向她笑道:
“不用謝。”
林原鏡:……
林原鏡:很好,這下真被你裝到了。
“我、我是不是該報警……”小梓的手懸停在緊急報警鈴上不知所措。
還報警啊,日本戰狼都在麵前了。林原鏡一個頭兩個大:“我來報警吧,我這裡有警官的聯係方式。”
這種看起來很“私人”的報警方式很顯然引來了安室透的注意,但她也隻能在安室透奇怪的注視下硬著頭皮打開包取出那張名片,等接通之後不管對麵說了些什麼,隻是硬邦邦地甩下一句:“波洛咖啡廳,但是已經差不多解決了,速來收尾。”
速水在那邊到沒覺得被冒犯了:“得令~”
看見她用這種語氣對警察說話,安室透笑而不語,但林原鏡感覺自己要被眼刀千刀萬剮了。
她收起手機仍舊得裝作雲淡風輕,畢竟安室透對於“林原鏡”來說隻是一個仗義相助的路人,她友善地伸出手進行一個偵探模式的營業:“怎麼稱呼?我知道我大概不需要自我介紹了,不過——林原鏡,花月偵探事務所。”
“久仰大名,”安室透握住她的手,力度讓她覺得有點生疼,“叫我安室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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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的速水伸長胳膊活動了下筋骨,拍了拍在一旁無聊玩俄羅斯方塊的竹津:“上工咯。”
竹津靈巧的手指在手機上下左右按鍵上紛飛,頭也不抬地問:“怎麼,心情不好,被那位給凶了?”
“沒啊,她語氣這麼硬肯定是什麼彆的人的問題吧。真是的,誰啊,這麼不解風情……”速水嘟噥著半紮起自己齊肩的頭發,滿意地在鏡子裡上下瞧了瞧自己的臉,然後拉著竹津工位椅的椅背,任由萬向輪帶著還坐在椅子上的竹津跟他出外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