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這些,”有希子有些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和工藤優作對視一眼後緩慢開口,“新醬,和我們回美國吧。”
……?
這下連林原鏡都瞪大眼睛有些許意外了,而有希子則深吸了一口氣娓娓道來她的理由。
“媽媽知道你放不下小蘭,但是這件事背後的危險太大,你能做到的最簡單也是效果最好的保護自己的方法是離開,這也是對小蘭……對大家都好的一件事。媽媽爸爸不介意你是七歲還是十七歲……我們隻希望……”有希子抓住江戶川的肩膀,最後半句話卻沒有勇氣說完,她的聲音居然有些顫抖。
“危險——那個組織?我不會離開的,在恢複身體前不會的。”江戶川眼底滿是不解,按理來說有希子和優作以前從沒有這樣介入過他的生活。
有希子的指尖猛然攥緊了,江戶川竟感到一絲生疼,他皺起眉頭試圖看清對方的眼神,但有希子一直低著頭沒有給他一點機會。
“米花是一個相當危險的地方,我們能感覺到這裡有無法解決的陰謀在這裡醞釀……”說到這裡她的指尖也開始顫抖,但她試圖深呼吸來掩飾自己的戰栗,唇角微微上揚寬慰自己,也仿佛因為自己的兒子欣慰不已,“是的,媽媽也知道新醬會選擇留下,無論如何我們都支持你的選擇。”
江戶川柯南直起身正色,伸手拂去有希子眼角的淚水。
他的回答已經寫在了他的眼底。
工藤優作則上前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轉向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
“放手去做吧。”
父子兩人不需要更多的言語交流,僅僅是這一瞬的目光對視就已經足夠。
*
“所以江戶川文代是真實存在的人物?”一邊聽著江戶川的複述,林原鏡一邊用酒精濕巾和卸妝棉上下招呼自己身上的淤青,那些粉底和特效妝被擦除露出完好無損的皮膚,“有希子阿……姐姐剛剛還說狙擊手是假的,那認識望月葉是真的?”
說的也是,剛剛工藤優作也是假扮望月葉出現在她麵前的,扮演得如此從容自得,應該也是認識望月葉才對。
“都說了是故人啦!他昨天還跟我打電話來著,”有希子從剛剛的情緒裡緩過神來,恢複了平日裡那副笑靨,“我們認識小葉可是很早以前咯?那時候他還在紐約當記者……”
“小葉……”江戶川抽動嘴角。
等下原來昨晚和望月葉打電話的人是你……江戶川柯南再度失語。
望月葉,記者?那種人?林原鏡有點不敢想象望月葉當記者的模樣,有些理解不能地撓了撓頭,但突然想起望月那種戲精似乎扮演什麼角色都不在話下的樣子,倒也稍稍有些釋然。
說不定是演的呢?
“第一次他寫優作的專訪時我就覺得他肯定和我們緣分不淺,果然到後來他聲名鵲起,不過這回是以偵探的身份……總之在那之後我們也多有來往啦,他還來喝過新一你的滿月酒呢!就是後來選擇隱居不怎麼出現了而已,所以你沒見過他也是正常。”
看來我當時向小蘭介紹江戶川時說他父母和望月葉認識居然沒有說錯嗎。林原鏡有些意外。
“……本來我想他也許能攔住你倆的,但,”有希子叉著腰擺擺手,“這麼幾件事下來,無論是廷達羅斯混血種、伊斯人、炎之精又或是幻夢境都沒有讓你們明白這裡麵的危險性,隻好由我出馬讓新醬體驗一下什麼叫做絕望與無力感!——嘛,但是也沒有勸動你就是了。”
“所以林原鏡身上那些假傷口全都是你的主意,用來警告我這些事的後果。”江戶川柯南頓了頓還想說些什麼,但舊校舍的走廊上卻傳來一聲女性的驚呼。
“這個可不是我的主意……”有希子蹙起眉頭下意識望向走廊,空蕩蕩的走廊之上月光清冷,靜靜地凝視著舊校舍沉寂如水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