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原鏡拖著剛剛恢複身體的江戶川回到事務所時,隻感覺渾身都要累散架了,她疲憊地把自己甩在會客室的長沙發上,任由自己臉朝下被柔軟的靠墊包裹。
“好累……啊,”一聲發自靈魂的歎息之後,她沒忘了伸出一根手指頭虛空揮了兩下指使江戶川,“櫥櫃第二格有個透明的餅乾罐,望月葉一般把紅酒曲奇放在那裡,我經常從裡麵偷曲奇吃,我已經累的動不了了,你幫我抓兩塊……”
林原鏡聽見江戶川乖巧開門的聲音,半晌他回道:“一塊也沒剩了,肯定是葉哥拿去招待客人用光了,比起那個你還是起來看看這個吧,我剛剛在信箱裡發現的。”
“沒有餅乾我的大腦都轉不動了……”林原鏡像是b級片裡的喪屍爬出墳墓一樣顫巍巍地起身,抓起江戶川遞到她眼前的信件,把眼睛湊了上去。
然後她倒吸一口冷氣。
質地考究的紙張,邊角的印花紋理細膩,墨跡深沉的黑色打印體冰冷而神秘:
“親愛的工藤新一、伊莉莎·卡特敬啟:
這個月滿月的當晚,
請允許我邀請閣下參與這場歡慶的盛宴。
這將是一場慶祝塔的落成的派對;
當然,不論閣下出席與否,
燔祭的羔羊都將叩問自己的命運;
罪人也將在他死去之前,
喝的酩酊大醉……”
而信封的封口下方,則是那個林原鏡非常熟悉的“V”字火漆印。
“貝爾摩德……”
“果然,你對這個名字有印象。”江戶川的指尖摩挲著那個簽名落款,然後抿了抿唇抬頭和林原鏡對視,“你知道嗎?當時望月葉收到的漆黑之星船票的信封上,也有這個火漆印。”
林原鏡咬緊下唇,更讓她在意的是信封裡提到的“滿月”,眾所周知滿月篇是名偵探柯南第一次紅黑大規模交手,而滿月篇黑方的核心人物正是貝爾摩德,不過暫時在江戶川麵前,她仍舊需要保持那個失憶的組織成員的人設:“貝爾摩德人稱‘千麵魔女’,組織裡的神秘主義者。看來她早就發覺了我沒有因為車禍死亡,也調查出了你的身份隱情。”
江戶川柯南將信封撐開,從裡麵拿出兩張招待會的邀請函,票根上寫明了時間地點,林原鏡捕捉到地址的細節。
“米花鎮雙子塔?”
“市中心即將落成的建築,常盤集團的大樓,我確實和元太他們約著明天一起去看看……你也有興趣?”
不是有沒有興趣的問題,這是DNA都在打結的問題……林原鏡捏著票根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所以這是——通往天國的倒計時+滿月雙重推理?!
*
女子在壁櫥之前站立,黑暗之中唯有一盞蠟燭燃燒發出的微光。
她伸出手去觸摸暗格的覆板,將其順著滑槽推到一邊。
那是一牆照片,相框的取景似乎靠近街邊,上學放學路上來來往往的人群裡,最為矚目的是那位茶褐色短發的小女孩的身影。
她摘下一張照片,在燭火之中點燃,看著焦黑色的煙塵和火光在眼底糾纏。
“已經不需要這些照片了,因為……”
她的眼睛微微眯縫起,水藍色的眼底氤氳著有些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我馬上就來找你了。”
電話鈴聲響起,她轉身離去。
*
“你這是什麼意思?貝爾摩德?”斯佩斯梅德站在雙子塔的頂層,透過落地窗居高臨下地看著林原鏡和毛利蘭從毛利小五郎的車上下來,與從黃色甲殼蟲裡魚貫而出的少年偵探團故作訝異地打招呼。他修長的指尖敲擊著手機的背麵,發出無節律的“篤篤”聲。
“我隻是想看到你難做,這種事還需要我講清楚嗎?你我不都心知肚明麼?”
“琴也來了。”淡粉色的瞳眸捕捉到大樓陰影之下的那輛熟悉的黑色保時捷。
“My Honey,”貝爾摩德愉悅的語調在句尾上揚,如此親昵的稱呼讓旁人來聽必然會渾身酥麻,陷入她的溫柔鄉裡,但梅德隻是把聽筒嫌惡地移到離耳邊更遠的位置,“請看,火與柴都有了,但燔祭的羊羔在哪裡呢?”
*
“蘭姐姐,你的眼睛怎麼樣?”江戶川自從昨天和小蘭在舞台劇分開,今天還是第一次和她見麵,關心不已地過問這件事。
“啊……按照新出醫生的辦法休息了大半天,果然今天就治好了。”小蘭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紫羅蘭色的眼眸甚至比以往更要清亮。
“天天就儘遇見一些危險的事,也不會保護自己,我可聽說那個偵探小鬼當時也在場!”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毛利大叔立刻開始吹鼻子瞪眼,生怕自己家的白菜被豬拱了,“總之,你們給我表現好點,這回少給我捅婁子,這可是常盤小姐難得請我參觀……可惡,還要帶一大堆小鬼。”
“不過,叔叔好大的麵子啊,我聽說雙子塔還沒完全建成呢,竟然就能來參觀了。”光彥很會打圓場地轉移話題,毛利大叔這才挽回成年人的麵子,得意洋洋地說:“我可是常盤小姐的大學同學,況且也有‘明智小五郎’的外號……”
還真是。被毛利大叔這麼一提醒,林原鏡也想起,即使江戶川沒有住在毛利家,大叔的偵探事業也不算非常沒落,即使不叫“沉睡小五郎”了,仍有一個“明智小五郎”的外號在身上——和江戶川亂步的小說主角同名。
正在此時秘書小姐穿過自動玻璃門廳將大家引進門:“請問是毛利先生嗎?這邊請。”
大家順著自動扶梯上樓時,她非常貼心地介紹著常盤財團的情況,當少年偵探團聽說這個財團以電腦軟件出名的時候,眼神都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