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廳裡休息得差不多,一行人開始向蘿絲的家走去。
蘿絲的雜貨店在鎮中心,她和索耶的家卻在小鎮的北部邊緣,靠近斯聖河和斯聖湖。
小鎮的冬季長且寒冷,除了碼頭還在照常運行,其他的工作很少,人們開始在白天擁有大量的閒暇時間。東符幾乎沒有什麼遊樂場所,因此,在斯聖湖和斯聖河滑冰成為了本地人傳統的冬季休閒活動。幾個人經過鎮中心向北走去,一路上各種慶祝活動的準備工作也已經進行的熱火朝天了。
李侑歡看到許多小攤位已經開始在鎮中心和四周的街道上聚集。這些攤位售賣的東西不儘相同,但大多貼了些色彩濃烈的招貼畫來招攬生意。也許是因為這裡的冬季寒冷漫長,到處都是冰封雪飄的茫茫白色,才導致當地的人們格外喜歡色彩鮮豔的裝飾品。
她們沿路經過了東符的教堂,這裡正在舉行日曦節特有的宣教活動。在災變後的達帕大陸上,如果說新貴族是通過資本控製大城市平民的生活,那麼舊貴族則是試圖通過掌權幾百年的宗教力量控製平民的思想。
達帕大陸的主流宗教叫做聖米德教,在這片大陸上存在的曆史已經超過了千年。聖米德教的教廷在帝國首都,和魔法師協會總會毗鄰。和魔法師協會極高的入會門檻不同,聖米德教像帝國的根須一樣將自己延伸到了這片土地的每個細小的角落。就連東符這樣的小城鎮裡,也有教廷修建的教堂和派遣來的聖使團。
聖使團的聖使們此刻正在牧師的宣講聲中為身邊的人們派發食物。他們派發的是每人一個摻著精麵粉的麵包和一小包曲奇餅,因此相當受歡迎。教堂前密密麻麻地圍滿了人頭。
說回小鎮,東符在日曦節夜晚有著傳統的祭典慶祝活動。
當日曦節的夜幕降臨時,鎮中心的魔法噴泉的水柱會達到一年中最高的高度,噴泉廣場在這天也會化身熱鬨的夜市,被各種魔法元素燈點綴得五彩斑斕。夜市的舞台上會上演一整晚由小鎮居民們排演的傳統麵具戲,舞台周圍則圍滿了賣吃喝和紀念品的小攤位,熱鬨非凡。
路過雜貨鋪,蘿絲為幾個人取來了冰鞋和冰車。
李侑歡在穿越前曾經學過滑冰,但是僅限於室內的溜冰場,並沒有在野冰上遊玩的經驗,期待之餘心中稍微有些忐忑。
“我從來沒滑過冰,會不會摔跤啊?”唐娜小心翼翼道。
“不會的!我和索耶保證不會讓你摔倒的!”蘿絲在一邊拍著胸脯保證,她和索耶都是土生土長的東符人,冰上玩樂幾乎是一種本能。
“你也可以扶著我哦!我們人魚族對這些運動可是很擅長的!”莉莎也在一邊笑嘻嘻應和。人魚族與生俱來的平衡力和對於水元素的天生親和力,讓她們很自然地能夠成為冰上耀眼的精靈。
“歡小姐,你會滑冰嗎?”露絲問道,“我在極北之地的恒冬城待過一年,那裡出門的交通方式幾乎就是滑冰。”
“很久沒有滑過了,以前是會的。”李侑歡想了想道,“我小的時候還能跳起來呢。”
那確實是很久遠的回憶了。李侑歡小時候身體孱弱,但家境很好,於是家人送她去所在城市的冰場學習滑冰,希望能夠幫女兒強健身體。在花樣滑冰上,她的天賦可以稱得上百裡挑一。12歲左右,她在練習中出了第一個三周跳,這在家鄉的地域裡相當難得。教練因此推薦她走體育道路,去省城的訓練隊學習。
也就是在送她去省城的路上,李侑歡迎來了人生的第一個轉折點。在春寒料峭的高速路上,她和父母不幸出了車禍。從此,整個小家裡就剩下了她和年邁的姥姥相依為命。更不幸的是,她在車禍裡傷到了膝蓋,從此再也恢複不到車禍之前的訓練水平,去體校的事也就自然不了了之。在這之後,她再也沒有踏上過冰麵,至今足足有二十年。
“跳起來?怎麼跳?”小人魚迷惑的問話把她從回憶裡拉了出來。達帕大陸上沒有發展出花樣滑冰的運動體係,因此她的朋友們顯然也不可能見過她穿越前的那種跳躍。
“如果可以的話,一會我給你表演一下。”李侑歡對著她笑起來。
“好呀!我也想看!!”索耶也在一邊歡呼。
一行人說笑著,很快就走到了斯聖湖邊。蘿絲正準備把試探冰層厚度的長鐵錐往冰裡鑿,很快被李侑歡製止。她蹲下身,用手輕輕摸上冰麵,一層肉眼可見的冰上波紋瞬間從她手指所觸的地方向外延伸。原本有些凹凸不平的冰麵在波紋過後變得光滑平整,一些或大或小的縫隙也被統統堵上。
直到清理出1000平米左右的大小,李侑歡才停手。她用手敲敲冰麵,對周圍已經看呆了的眾人說:“可以了。天氣還沒暖,這冰凍得還很結實,下麵至少有一米多的冰層。”
她這次施展的是冰係魔法“冰漫雪原”的變種。雖然看上去施法麵積極大,但是她“漫延”的冰層隻有幾毫米的厚度,極其變態的施法精度導致所消耗的魔力遠遠沒有看上去那麼多。
大家回過神來,圍住她連連稱讚。李侑歡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臉頰,儘力繃住一副嚴肅的樣子。
蘿絲則先把帶來的兩輛小冰車放在冰麵上,然後把冰鞋分給大家。東符的這種冰鞋和她穿越前的冰鞋構造差不多,一雙高底靴子配上下麵有刃的冰刀。隻是這裡的人還沒有探索出跳躍,所以鞋上沒有刀尺。李侑歡穿上冰鞋,先在冰上滑了一圈適應重心,然後揮動魔杖對準刀頭施了個變形咒,變出一個精致的小刀齒來。
“這是做什麼用的?”唐娜坐在旁邊的冰車上,好奇地看著她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