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快鬥後退幾步,對鹿見春名做出了個紳士的“請”的動作。
他已經知道鹿見詩在這裡了,那麼順藤摸瓜找到鹿見詩現在所用的身份、住址,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他當然不會放跑鹿見詩,但眼下還有彆的事情要做。
怪盜基德不會失約。
鹿見春名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領,轉身握住門把手,在打開門前的那一瞬間,他轉頭微笑著看向黑羽快鬥。
“忘了告訴你,”
“我現在的名字是鹿見春名。”
我等你來找我,告訴我和“我”有關的一切。
*
“大偵探,”灰原哀說,“你好像有些太緊繃了。”
她淡定地喝了一口專供給小孩的橙汁,瞥了江戶川柯南一眼。
江戶川柯南顯然有些心不在焉。他握著的玻璃杯的手無意識地輕微搖晃,連帶著玻璃杯內橙色的液體也跟著晃蕩,在透明的杯壁上留下水漬。
江戶川柯南喝了一口橙汁,“我是在想基德那家夥啦……”
他的目光在周圍一圈人的臉上掃過,試圖從中發現什麼異樣——很快他就放棄了。
怪盜基德的易容術非常高超,簡單地掃視一圈當然是發現不了什麼破綻的。
江戶川柯南的目光驟然停止了——他看見了一個很眼熟的人。
一個似乎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灰原哀順著江戶川柯南的目光看過去,顯然也吃了一驚:“那是……告死鳥?”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江戶川柯南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
鹿見春名銀色的長發被發帶束起,他穿著勾勒出身體曲線的西服馬甲,端著托盤,每一個被他輕聲細語問候過的男士女士都紅著臉,接過托盤中金色的香檳。
“穿著侍應生的製服,特地出現在這裡,我不認為這是個巧合……應該有事情要發生了。”灰原哀的聲音放地很輕。
她有些不適地側了側身體,借著桌麵的遮擋避開安室透的目光。
“嗯,今天安室先生也在。”江戶川柯南也小聲說,“我之前本來還疑惑,怎麼今天安室先生對‘玫瑰夫人’有興趣了,他以前明明不經常來參加這種場合的……現在看來,他應該是彆有目的。”
組織的兩個人都出現在這次的珠寶展覽會上,這顯然不可能是意外。
這個珠寶展覽會上有組織的目標——不會是“玫瑰夫人”,那麼目標是誰?
江戶川柯南的視線緊緊跟隨著鹿見春名。
鹿見春名微笑著穿過人群,來到山口英麵前,臉上掛著弧度恰到好處的微笑:“先生,要來杯香檳嗎?”
山口英本人是個徹底的胖子,身材臃腫、臉上還掛著兩個巨大的眼袋,英年早禿四個字在他身上提現地淋漓儘致,頭頂的幾根毛發儼然可以用一線天來形容。
山口英似乎心情不佳,有些杯弓蛇影的警惕感,身後跟著兩個身形壯碩的金發兄貴保鏢。
他本來就沒什麼心情,被鹿見春名詢問時馬上就想怒斥這個小侍應生少來煩他——直到他看到了鹿見春名的臉,那句斥責被生生卡在了喉嚨裡。
“……好。”山口英說。
鹿見春名微笑著將香檳遞給他。
隨即轉身離開,隻留給山口英一個背影。
山口英失魂落魄地盯著鹿見春名離開的身影,腦子裡不斷地回放著鹿見春名微笑著的臉。
這當然不是因為鹿見春名長得好看。當然,好看也確實讓他的臉很有記憶點。
山口英就記得這張臉。
他在某份機密的資料裡看過這張照片。關於這個人的資料很少,隻有薄薄的幾張紙,但那上麵記載著的實驗記錄足夠叫任何人都永生難忘。
那隻告死鳥出現了,毫無疑問,是衝著他來的。
山口英非常確信這個事實,他打了個寒戰,讓自己差點被衝昏的頭腦清醒過來。
他警惕地看了看周圍的人群,最後對著身後的兩個兄貴保鏢低聲說:“我們去休息室。”
山口英剛帶著保鏢離開,場館內的所有燈便瞬間熄滅。
無數張撲克牌紛紛揚揚地落下,中央那束最大的鎂光燈驟然開啟,一身白衣的怪盜基德輕輕地落在玫瑰夫人的展台上。
紅絲絨的綢布上,有著“玫瑰夫人”之稱的紅寶石戒指消失不見。
怪盜先生優雅地牽起白色的披風,深紅的玫瑰夫人躺在他的掌心之中。
“玫瑰夫人,我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