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單上有,你自己找一下不就知道了。”聽到錢營這話,嵇囝有些煩躁,“我也是昨天才見到他,他的事情也不了解。”
嵇囝將脫下來的防護服團成團放進垃圾桶裡,再次進行手衛生,轉身進了二脫間,錢營也跟了過來。
“嵇囝,你幫我問問,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孩,看我有沒有機會?”
嵇囝換好外科口罩,洗過手轉身出了房間。
“哎,嵇囝,你彆走呀!”錢營也跟著跑出來,“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你自己去問,我忙著呢!”嵇囝腳步飛快,很快就將錢營甩出老遠,回到房間他一下倒在床上,心裡酸澀的難受。
程魚際就像天上的月亮,清冷孤傲又明亮耀眼,隻要一仰頭首先看到的就是他,映的群星黯淡無光。
初中時嵇囝就知道有很多女生喜歡程魚際,但那時他還不懂什麼是情,還經常和大家一起起哄。
嵇囝記得有次大家在操場玩紙飛機,程魚際路過被他拉過來一起玩,嵇囝還熱心的幫他折了一隻。
“來,我們比賽看誰飛的遠。”
嵇囝將紙飛機丟出去順著風飛出老遠才落下,輪到程魚際沒想到卻突然改變了風向,吵著一群女生飛了過去。
一個穿粉色連衣裙都女生撿了紙飛機朝著程魚際就跑了過來,“給你。”
程魚際接過紙飛機,那名女生笑著跑開了,大家不約而同的發出“咦”的一聲,嵇囝也跟著笑起來。
程魚際立馬沉了臉,丟掉紙飛機轉身回了教室。
“所謂的一見鐘情都是見色起意。”嵇囝翻了個身掏出手機,信號燈一直閃爍,有好幾條未讀信息。
鐘庭:“囝仔,我回來了,趕緊準備接駕。”
鐘庭:“我到車站了,你怎麼還沒來?”
鐘庭:“你小子有種,敢放我鴿子!!!!!”
手機上還有十幾個未接電話,全都是鐘庭打來的,嵇囝趕緊給他回了過去,剛響一下那邊就接通了。
“喂。”
“不好意思,早上我忙呢,手機設置了靜音。”
“彆跟我扯淡,我出差一個多月就沒收到你的半條信息,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鐘庭聲音冷淡,語氣冷漠。
“我這不是忙嘛。”嵇囝坐起身來,趕忙打斷他接下來的話,每次他稍微惹到鐘庭不高興了他都要提上一嘴。
嵇囝剛畢業那會兒找不到工作,還是鐘庭給他找到的招聘信息,後來鐘庭就總是以嵇囝的恩人自居。
鐘庭是嵇囝的大學同學兼室友,也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兩人算是鐵哥們,至少嵇囝是這麼認為的。
“我看是指望不上你了,我已經到家了。”鐘庭邊擦頭發邊從浴室裡走出來,“我聽姨媽說我表哥回來了,改天介紹你認識一下。”
“不行,我在隔離點呢,還不知道哪天能出去呢?”嵇囝重新躺下,望著頭頂的天花板發愣。
“啊,那你可要注意安全,我這出差回來還要居家隔離五天呢,反正也不急。”
“嗯,那你早點休息吧,我一會兒還要忙。”嵇囝掛掉電話,伸展肢體呈大字形仰躺在床上。
“嗡嗡嗡……。”嵇囝剛放下手機就又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竟然是程魚際打來的,嵇囝心跳突然加快,他深吸了口氣讓心情平複些才按下接聽鍵。
“喂……。”
“你把我的號碼給彆人了!”嵇囝的話音還沒落程魚際冰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沒有啊。”嵇囝趕忙坐起身,“有人打擾你了嗎?”
嵇囝眉頭蹙起,肯定是錢營加了程魚際的微信,可他又不能不讓她加,大家都是同事,為了這點小事也不好鬨太僵。
“嗯。”程魚際聲音聽著沒那麼生氣了,嵇囝鬆了口氣。
“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同事,她今天早上問我你的手機號來著,但我沒告訴她。”嵇囝趕忙解釋,“你也知道的,現在隔離在這裡的人,名單上都有手機號的,她要是想找到你的號也不難。”
“我知道了。”
“那要不要我暗示她一下……。”嵇囝沒將話說的太明白,他想程魚際肯定明白他的意思。
“不用了,你忙吧。”
“嘟嘟……。”嵇囝想說自己不忙,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邊就把電話掛斷了。
“啊……!”
嵇囝抓狂的上下踢騰,錢營樣貌出眾,身材高挑,皮膚又白,頭發又長又黑,算是一個美女,性格又開朗,要是她對程魚際死纏爛打的話,程魚際很難不動心吧。
嵇囝鬱悶的將臉埋進枕頭裡,暗戀一個人太難了,為什麼自己不能像錢營那樣勇敢一點,為什麼自己不是一個女孩呢。
十一點半放飯,度假酒店人員不夠,嵇囝還要去幫忙,再次穿好防護服,手機沒地方放他就沒拿。
“嵇囝,我幫你啊。”錢營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了餐廳,“你和我一起去西樓吧,東西太沉我提不動。”
“好啊。”
兩人提著兩大袋盒飯來到西樓,一個樓層一個樓層的送,到六樓已經沒有幾盒了,手上的重量減輕了不少。
“我去最裡麵,嵇囝你去那邊。”不等嵇囝答應,錢營提著飯盒就跑了過去,嵇囝隻好去另一頭。
“吃飯了。”嵇囝敲了敲門,將盒飯放到門口的凳子上,又去敲下一個房間。
“又是肉丸子,炒韭菜,蒜黃雞蛋。”身後傳來抱怨聲,嵇囝回頭看了一眼,這人好像叫植煬。
“明天能不能換一下,都是我不喜歡吃的。”
“不好意,這個不是我管的,你可以在群裡建議一下。”
隔離點將每個隔離的人都拉進一個群裡,有什麼事在群裡說一聲,能解決的都會儘力幫著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