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哥哥叫什麼名字?(2 / 2)

嬌養 慕如初 6467 字 9個月前

“聞聞。”

蕭韞走到盆架旁洗手,聲音冰冷而淡薄。

陳瑜不明所以,低頭嗅了嗅,一臉茫然。

“聞不出味?”蕭韞掀眼,帶著點淩厲:“連個小丫頭都能聞出來,你們卻......”

陳瑜趕緊跪下:“殿下恕罪,此事是屬下疏忽。”

“疏忽了什麼?”蕭韞走過來:“一個小丫頭的嗅覺便如此靈敏,若今日遇到的是其他人,難免不惹人生疑。”

陳瑜頭垂得低低的。

“事情處理好了?”過了會,蕭韞問。

“是,都已處理妥當,連血漬也未留下半滴。”陳瑜道。

蕭韞點頭,背手大步出去。

“把衣裳燒了,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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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圓的腳傷足足養了半個月,半個月後,她收拾東西準備出門。

再過不久就是慧香書院招生的日子,屆時所有學子都將進行考試。考試除了作文章之外,還考一門才藝。

阿圓的文章是姐姐教的,她姐姐是國子監的女學生,做文章自然是能應付,可難就難在才藝。

阿圓家裡並不寬綽,不像其他高門女子從小請最好的夫子習琴棋書畫。她小時候就隻學過彈琴,且遺憾的是,她對音律一竅不通,彆人彈琴陶冶情操,她彈琴能昏昏欲睡。

所以,小時候學了不到兩個月,她爹爹就把夫子送走了。

褚家夫婦想了想,自家閨女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恐怕也隻有書法。當然,這也是在矮子裡拔高個,若要跟彆人比,想必是不夠看的。

阿圓的字跡工整是工整,但纖細無力,用婢女寶音的話來說,就像沒吃飽飯似的。

於是阿圓便打算上街去買些字帖來鑽研鑽研,雖說臨時抱佛腳,但總比不努力強些,是吧?

到了正院,阿圓等了會。褚夫人起身後讓她進門,先是問了問她腳傷如何,再是給了二兩銀子放進她布袋中。

囑咐道:“你難得出門,回頭買了字帖,可再挑些你喜歡的吃食。我兒這些天養傷都養瘦了。”

伺候在正屋的婆子無奈。褚夫人就是這樣,拘著女兒少吃要她莫再長胖,可真當瘦了又心疼。

“知道啦。”阿圓笑,兩個小梨渦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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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有一條書香街,這裡多是賣筆墨紙硯,還有幾家糖果鋪子。

阿圓買完字帖便打算跟寶音去逛一逛糖果鋪子。

但她們來得不巧,阿圓最喜歡的蜜餞沒貨了,掌櫃說讓小廝去庫房取,問阿圓等不等得。

阿圓點頭:“等得的。”

鋪子窄小,她跟寶音站在門外等。

門外種了棵槐樹,熙熙攘攘地開了點花,花香撲鼻。溫暖而乾淨的陽光從密葉間落下,灑在小姑娘的頭頂上,照得珠花璀璨。

阿圓靠著樹,愜意地吃零嘴。

但沒過多久,旁邊傳來了點動靜。

“我娘也想讓我去慧香書院,可聽說慧香書院今年錄取的名額不多。”

“亦姍自是不必擔心的,也不看慧香書院是誰人創辦,那可是景王的嫡親姐姐慧蘭公主。”

“正是,回頭景王幫你說句話,去慧香書院讀書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隔著棵樹,後頭是首飾鋪子,鋪子裡坐著三個小姑娘,約莫十一二歲。其中粉衣姑娘正是靖海侯府的嫡四小姐,叫陸亦姍。

說起靖海侯府跟景王的關係,那就得從幾年前說起。

彼時景王還是太子身份,而靖海侯府的嫡長女陸亦蓉是皇後選定的太子妃。可惜後來太子被廢黜,這樁婚事就沒成。

太子被廢,當了個無職無權的閒散王爺,而陸亦蓉則去了廟裡吃齋禮佛,這對“苦命鴛鴦”就這麼被硬生生分開。

眾人都在傳,景王這麼多年沒成家,是因為心裡還念著陸亦蓉。

有這麼一層關係在,靖海侯府的姑娘想去慧香書院讀書,隻要托景王這邊的關係,並不難。

陸亦姍昂起精致的小下巴,極力掩飾得意。

“你們莫胡說,我嫡姐跟景王多年沒來往,又豈會有這個麵子。”

其他兩個小姑娘羨慕地笑了笑,皆諱莫如深。

阿圓在這邊聽得仔細,不禁有點發愁。

連世家貴女進慧香書院讀書都得走關係,那她這個五品小官之女豈不是更難上加難?

早知如此,她就勸她母親彆捐太多香油錢了,畢竟她家中清貧,平日裡吃穿用度都得省著花銷。

旁邊的寶音也聽見了,低低歎氣。

也不知是哪個丫鬟耳尖,聽到了,立即大喝:“誰在那邊?”

寶音慌張,偷聽彆人說話可不好,雖然不是故意聽到的,但這些世家貴女們刁蠻得很,得罪不得。

果然,有兩個婢女走出來。

寶音趕緊拉著阿圓站直。

陸亦姍也跟著走出來,小小年紀氣勢十足,學著她母親,隻給了個眼神,婢女就開始問話。

“你們是誰,可聽見了剛才的話?”

畢竟那番話較為私密,若是傳出去,靖海侯府的姑娘靠景王的關係去慧香書院,少不得惹人非議。

阿圓很緊張,大眼睛茫然無措。

“問你呢,”那婢女目光斜過來:“可聽見我家小姐的談話了?”

“我家小姐才經過這......”寶音想回話,就被那婢女橫一眼過來。

大戶人家出來的婢女,身上自帶一股犀利,隻一眼,寶音就不敢說話了。

這時,陸亦姍的小姐妹開口道:“我看她應該是才來,沒聽見。”

那婢女又問:“你們來這做什麼?”

“過來買零嘴的。”

聽聞此,那婢女放心了些,然後掃了眼阿圓身上的穿著,不屑道:“買好了就快走,免得擾我家小姐清淨。”

“好。”寶音點頭,對阿圓道:“小姐我們走吧。”

寶音拉著阿圓走了,但走了沒幾步,就聽到身後的人議論。

“你適才為何要幫個窮酸丫頭說話,認得她?”陸亦姍問小姐妹。

“她我不認得,但她姐姐的名字響亮著呢。”

“她姐姐是誰?”

“顧丞相的妹妹顏婧兒的手帕交。”

陸亦姍默了默,又聽小姐妹說道:“她爹爹是戶部員外郎,聽說也要去慧香書院讀書。”

聞言,陸亦姍轉頭看了眼阿圓,低嗤道:“一個小官之女,又如此蠢肥,怎配去慧香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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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音走遠後,深呼吸口氣,轉頭見阿圓從布袋裡摸了把瓜子出來。

她無奈:“小姐,您沒聽見適才那些人說的話嗎?”

“說什麼?”

“說......”寶音動了動唇,勸道:“小姐還是少吃些罷。”

阿圓抿唇,猶豫了下,決定繼續嗑瓜子。

“她說她的,我吃我的,反正我又不蠢。”

“......”

寶音語塞。

她家小姐就這點好,心寬得沒邊兒,天塌下來她都能睡得香,彆人幾句話她還真不當回事。說她傻吧,有時候還挺通透,若說她聰明吧,可學業卻死不長進,回回考試都拿倒數。

“哎呀——”

阿圓突然停下。

“怎麼了?”寶音問。

“適才在書齋忘拿字帖了。”

“不是已經拿了嗎?”寶音拍拍布袋:“奴婢收著呢。”

“還差一張,是柳大家的。”

說著,兩人沿路返回,走了約莫一刻鐘到書齋。

阿圓拍掉手上的瓜子屑,提著裙擺就跑進門,卻觸不及防撞進個硬邦邦的胸膛。

她胳膊被人扶住,抬眼一看,不禁恍了神。

那人灼灼輝光,風流俊朗,狹長的丹鳳眼含著淺淺笑意。

“小丫頭,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