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坐在列車上,我坐在另一輛上。兩條列車腳下有一段交織的軌道。
我們現在應該乾什麼?
S朝我揮揮手:我不知道。
沒有一點前情引入,突然就意識到自己是在夢裡,與S見麵。第一次在夢裡見到S,我以為我又見到了一個新人物。本來應該有一些鋪墊,S就這樣突然出現。
列車,它更像是一條巨大的鋼鐵長蟲。蟲的頭部烙上一個分辨不清是什麼的字。
我試著探手。當然我沒有感到任何鐵質麵的冰涼光潔。摸到了一個橫折勾。
S說:你記得這個地方嗎?
不記得。
S聽起來有點憤怒:下降一格。
底下的列車突然轟隆隆動了一下,軌道被一道扁平而長的重力砸成薄片,泥土往外翻,列車的輪子陷進土裡。
S指著我下麵的列車:你還記得它叫什麼嗎?
不記得,不對,是不知道,我從來沒聽說過。
S:看吧,你一邊想著那是你的列車,一邊去又忘了它叫什麼。
巨大的轟隆聲再次響起。
不,我也沒覺得這是我的列車。我想下來,但即使經過了兩次下降,列車頂劇裡地麵還是有一定的高度。我並不覺得我能夠安然無恙地跳下去。
S:降落得這麼低,看來它還是顧念舊情。那最後一個問題,你記得我是誰嗎?
我:你是S啊!
S嘴角好像上挑了一下。
隆隆聲又響起,列車輪子撥開泥土緩緩升高。
車頭抬起。我一骨碌滾到了後麵去。列車——或者說,蟲,它把臉轉向我。它腦袋上那個字,“壹”。
“貳”,S所在的長蟲腦袋上寫著。
我可能曾經在哪裡隨手寫下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