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超額完成了自己的目標了，此地不宜久留，未來還長。

果斷離開。

夜深的寒風吹過半開的衣襟，淩鈺沉默地站在了摩托麵前，和楚司梵碰麵。天空的墨色被五光十色打壓的迷離而夢幻，淩鈺摩挲了下指尖，事情太順利了，順利到他總感覺很快就要發生什麼重大的事件。

“走吧，”楚司梵無意瞥了一眼周邊的高樓，霎時臉色一變，猛地將淩鈺推到了路邊的縫隙中，借著昏暗的背景，淩鈺猝不及防，抬頭望向楚司梵的一瞬間，注意到了擦肩而過的懸浮彈——遠程跟蹤類型。

有人埋狙！

淩鈺迅速反應過來，正因為明白了，他才藏在深色的灌木叢中更不敢動，生怕被盯上。

而另一邊，楚司梵被懸浮彈定點跟蹤，無論她去哪裡都會被高速的懸浮彈打擊，來不及和淩鈺說明，她就毫不猶豫地跨坐在摩托上，和懸浮彈比速度的激情——無數的懸浮彈瞄準著她的位置，摩托的輪胎被打穿了……行路被製止。

楚司梵踉蹌地從地上爬起來，其中一個懸浮彈打到了她的肩頭，正好是她沒有被機械覆蓋的位置，鮮血不斷地湧出，楚司梵捂住受傷的部位快速避開剩餘的懸浮彈……

——

宋越溪終於得空出來逛夜市，他一直知道VB67星的城市光景很美，正當他打算去一家飯館添夜宵的時候，突然看見黑夜中的植物叢裡躥出來一道黑影，對方捂住肩膀，宋越溪不是傻子，他一看就知道這裡出事了，本著不惹是生非的心態，他正打算加速地離開這個地點，卻看到熟悉的幽紫色長發……

楚司梵有些失力，她不知道那群人會追著她還是淩鈺，猛然意識到自己走到的地方有人……楚司梵抿了抿唇，幸好她戴著高仿麵具，應該不會有人意識到她——

“老板？”疑惑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楚司梵皺眉看著眼前儘量平靜的娃娃臉男孩，應該是她公司的員工，但她不記得對方的名字，雖然不知道對方怎麼認出來的，但她沒有回應，而是自顧自地打算去自己藏好的其他據點，狡兔三窟的道理她是懂的，為了應付這種情況她準備了很多據點。

宋越溪看著眼前不吭聲的女孩，他認出來是老板，哪怕臉型不對，但是很明顯，對方並不希望自己認出來。宋越溪訕笑著開口，“那個……你需要幫忙嗎？”

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既然是老板，他也不能不管吧，要是老板掛了誰給他開工資。

楚司梵白了麵前的人一眼，一言不發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

“站起來！小子！”麵對著四周圍起來的槍筒，淩鈺乖巧地舉起雙手，從黑乎乎的灌木叢中站了起來，麵對著包圍自己的機器人，懦弱地開口，“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無意間瞥見了旁邊智械狗嗷嗷撕咬的畫麵，淩鈺掩藏住眼底的晦暗，繼續語氣害怕地說著，“我真不知道犯了什麼錯嗚嗚……”

“帶走！”其中一個領頭的機器人淡漠地發布指令。

剛硬的機械臂架住了淩鈺的身體，淩鈺感到自己的胳膊有一種生硬的疼，恐怕青紫了，但他也沒有在意這個的心思，因為他感受到自己的脖頸出被細密的針孔紮進去了，來不及思考著什麼，他隻顧得用精神力抵抗著藥物的侵蝕——

是“機械五代”嗎？

意識逐漸消散的時候，淩鈺不禁感到了自己的莽撞。

……

“三藥，麻醉……確認為男性，身份，玩家群體？丟到懲戒所……意識迷離中，提問——”

“你是誰？”

“淩鈺。”

“你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

“通過遊戲。”

“你們玩家的組織……來到遊戲的規則。”

“內測……咳，四十天？公……”

【信號提取中……滋啦，提取失敗——精神力屏障保護，等級A。】

——

昏暗的環境中再次醒來的時候，淩鈺第一反應就是身體很疼，全身上下都是青紫的疼，伸出手臂，淩鈺看到了無數密密麻麻的針眼，即使沒有意識，他也大致能猜到對方對他做了什麼。問題是他根本對敵方一無所知，還落到這種境地。

不知道楚司梵逃走沒。

淩鈺試圖讓自己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支撐起自己的雙腿，宛若殘疾的廢物，沒有力氣，站不起來，汗水從額頭中沁出，淩鈺咬了咬牙。

“彆白費力氣了。”旁邊有個蒼老的聲音歎了口氣。

黑暗中淩鈺看不清對方，甚至一開始也沒有意識到對方的存在。

“為什麼這麼說？”

淩鈺儘量清晰地表達了自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