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上調解的事,眾人手忙腳亂地先把爺爺抬上章生福的車,送到了最近的醫院搶救,章如晨娘仨打了一輛車跟了過去。
急診的值班醫生診斷,是腦梗複發,需要緊急安排手術,爺爺被推進了手術室,眾人或倚牆靠著,或坐在椅子上,或蹲在地上,心情都十分沉重。
章生福走到章學文麵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怒罵道:“都是你的錯,嘴上沒個把門的,什麼話都往出說!把爺爺氣進手術室你就高興了?!”
章學文怒氣本來就不少,忍著在派出所沒有打章生福,此時指著章生福的鼻子反罵道:“你臭不要臉好意思說這是我的錯,你他媽的如果不乾那些破事,我能說出去?你他媽的怎麼不管住自己的勾八!天天臭不要臉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成天怪這個怨那個,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是你造成的!”
“就是啊,你怎麼不去死,你快去死吧,死了就天下太平了。”章如晨語氣冷漠地接過了章學文的話,眼神像蛇一般緊盯著章生福的臉,全身上下都表現出對章生福的惡毒。
章生福聽到抬起腳就想踹章如晨,卻被章學文一腳狠狠地踹到在地,奶奶大喊讓他們統統住手,其他暫時沒有工作的醫護也出來說讓他們想打出去打,眾人這才恢複平靜。
等待做手術的時間一分一秒都過得漫長,仿佛過了一年還沒做完。
眾人皆是身心俱疲,章如晨和任翠美的身上還有傷,無論坐著還是站著都會持續地疼,尤其是章如晨,站著都快站不住了。
奶奶注意到她們二人的情況,讓她們倆先去消毒包紮,治一下傷。
章學文主動說:“媽,你和我姐姐包紮完直接回家吧,爺爺這我守著就行了,你們倆回去休息吧。”
任翠美還想推脫,但奶奶也同意章學文的話,她隻好帶著女兒找醫生治療。
找到醫生後,任翠美先是問了一句能不能用醫保,卻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護士見她眼裡有不解,一邊幫她處理頭皮上的被扯破的地方,一邊解釋道打架不屬於醫保報銷的範圍。
任翠美愣住了,如果不能用醫保,在急診治療可是一筆不小的錢。
她見狀,馬上拉下了護士的手,說:“我沒什麼大事,您先看看我閨女的傷怎麼樣了,我就不治療了。”
護士看出任翠美擔心花錢的問題,堅持說:“不馬上處理很容易發炎的,發炎後治療費用會更多。”
章如晨緊接著說:“你彆擔心錢的問題,我還攢了不少呢。”
任翠美拉著女兒的手說:“媽媽對不起你,什麼都需要你來做。”
章如晨隻是木然的搖搖頭,握緊母親的手。
輪到章如晨處理傷口,護士撥開她頭上已經被鮮血浸泡得已經粘在一起的頭發,發現她的頭皮少了一塊,現在還是鮮血淋漓的一片,血腥味很重,連章如晨自己都乾嘔了一聲。
護士處理完頭上,又去處理章如晨的耳朵,耳垂少了一塊肉,護士問這塊肉去哪了,她語氣淡淡地說丟了,護士十分可惜,說缺這麼多,靠身體的修複能力是不能完全長出來的,可能需要後期整形。
章如晨試圖摸一下右耳耳垂,卻被提醒不能亂摸,隻好轉了個方向摸左耳,幸好月亮還好好地掛在她的耳朵上。
忍痛處理完身上所有的傷口,章如晨交完費,錢又少了一大筆,還是略微有些心疼。
母女倆互相攙扶著打車回了家,才注意到樓道裡都滴了不少血珠,昭告著之前打鬥的激烈。
打開家門,胡胡卻反常地沒有衝過來迎接,母女倆都意識到不對勁,兩個人分頭找胡胡的身影。
胡胡聽到主人焦急的呼喊聲,從床下慢慢地爬了出來。
“你怎麼在這啊?”章如晨先看到了它,“媽,胡胡在這裡。”
章如晨想要像往常一樣撫摸它,剛把手放在胡胡的身上,胡胡卻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似乎特彆疼。
胡胡的鼻子裡冒出了血泡,仔細觀察下嘴邊的毛也被血浸透了。
“媽,胡胡出事了!胡胡嘴巴鼻子裡全是血!”章如晨手足無措,不敢輕易去觸碰胡胡。
任翠美連忙跑來,看著小狗的情況,讓章如晨找了件又厚又軟的衣服,她慢慢地把胡胡挪到了這件衣服上,抱起胡胡。
“拿上鑰匙,帶胡胡去醫院看看啥情況。”任翠美吩咐女兒,抱著胡胡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