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如晨按照習慣揉著睡眼朦朧的眼睛,想著反正都醒了,不如上個廁所再繼續睡。
路過媽媽臥室的時候,卻發現床上並沒有人,這才意識到不對,連忙給媽媽打電話。
連續幾個都沒人接,章如晨想到媽媽或許是又去打麻將了,但她這次不知道地點,報警也報累了,想就此作罷,等下次逮到了再說。
點開微信,瞿妍卓又給她轉了錢,章如晨回了謝謝,點開想開一下現在微信一共有多少錢。
結果卻驚出一聲冷汗,零錢上赫然變成了0.00元?!
又點開支付寶,也是0.00元。
章如晨用力拍了自己的臉兩下,強行鎮定下來,掏出鑰匙打開櫃子看貴重物品還在不在。
“啊!!”章如晨氣到大喊,一件都不在,瞿妍卓送她的東西都被拿走了,還有爺爺給的那張一百塊,都不在,都不在了!
精神瀕臨崩潰,章如晨都不知道自己暫時放棄學業回家到底在圖什麼,她到底是圖什麼?
一直被關在這個名為家的牢籠裡,備受折磨,連她想要豁出命守護的人都在遠離她、背叛她,真不值得。
章如晨快速換上衣服,意外地沒有哭,大概是習慣了,連這樣的事情都再也無法讓她落下淚來。
去廚房拿了菜刀出來,拖著瘸腿,一步一個腳印地找,敲遍每一家她知道開著的麻將館。
身體被冬天的寒風越來越冷,有的部位已經漸漸沒了知覺。
受傷的腳踝因為走得太多,實在是疼的難受,章如晨這才坐在路邊的馬路牙子上,看著天空,越發感到絕望。
她能找回他們嗎?
怕耽誤時間,用手胡亂擦了擦流下來的清鼻涕,便繼續找。
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在一個亮著燈的地下室找到了,章如晨威逼利誘,迫使麻將館老板給她開了門,隨後把門反鎖起來。
一進門,章如晨就被煙味嗆得猛咳起來。
任翠美看到她的身影很驚訝,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追了上來:“你怎麼來了?”
“你說我是為了什麼來了?你不是應該最清楚了嗎?”章如晨邊咳邊說,咳到眼淚都出來了,像是要把肺從喉嚨裡咳出來一樣。
任翠美的嘴角抽了兩下,啞口無言。
之前說肺炎不用擔心的男的聽到劇烈的咳嗽聲,立馬站了起來,跑到了離她遠一點的地方,並戴上了口罩。
“你是不是被感染了?你居然還敢亂跑?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們?你真是害人不淺啊!你媽讓你弄的,連個麻將都不能好好打,你又病著想害我們?你安的什麼壞心?”
許是站遠帶來的安全感,那個男的指著章如晨罵道,又看著任翠美的身影:“你閨女生病了,你難道不知道?為啥還要來公共場合?你們母女倆沒一個好東西!”
“罵完了?那可以告訴我,你有沒有拿任翠美給你的東西了吧?”章如晨不在乎挨罵,隻想拿回瞿妍卓送她的東西。
“拿了,咋了?你媽輸了,所以把東西給我了,那點東西一看就是假的,我沒要錢,隻拿了東西,你們母女倆都應該感謝我!”
理直氣壯地說出口,在他眼裡,輸了的東西就該是他的,那些東西一看就貴得很,賣二手也能賣不少錢,可惜他隻拿到兩件。
任翠美對此沒有言語,算是默認了這件事。
她是那麼想的,玩錢的話錢會慢慢變少,但拿東西抵債,錢就暫時不會少了,多劃算的買賣啊,買東西的錢又不是她給的,她才不心疼呢。
“值不值錢不是你說了算的,把東西給我,不然就送所有拿了的人都去坐牢,我的那些東西一件就夠在監獄坐很久了,動動腦子考慮清楚!”章如晨厲聲斥責,她今天必須把東西要回去!
“我就不給,你想都彆想!”這個男的走到章如晨旁邊,意圖把章如晨推開,打開麻將館的門回家。
“我看今天誰敢走出這個門!”章如晨把揣在懷裡的菜刀亮了出來,隨後惡狠狠地劈到了門框上。
這個男的被嚇得一動不敢動,他就在章如晨旁邊,生怕章如晨的刀會落到他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