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對了。”蘭蒂芙煞有介事地用力點頭，“西格德說她從小到大都很孤僻，總是獨來獨往，嫌少與人結伴，而且她本人也承認，‘她沒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人怎麼可能不需要朋友呢！”索瓦立刻反駁，“沒有朋友可是寸步難行的呀！”

“但艾沃爾就是混到了國王心腹愛將的位置。這是事實。”蘭蒂芙聳聳肩說，“西格德雖然經常被妹妹氣得半死，但始終還是護著她的，作為孤兒能加入這樣的家庭真是太幸運了。”

“唉，有這麼個哥哥寵著真好啊。”索瓦撐著下巴感慨，“可惜這妹妹實在是有些不識好歹了，像是沒長大的小屁孩呢。”

可不是嘛，蘭蒂芙心想，聽西格德的講述聽多了，她都開始同情可憐他了。

“這個小屁孩對真正的孩子可不怎麼和善。”蘭蒂芙搖著頭說，“聽說佛恩伯格的家長們都不願意讓自家孩子靠近艾沃爾，有人親眼見過她對小孩下狠手，毫不留情，而且艾沃爾本人也說過，她討厭小孩子。西格德說她的心腸跟石頭似的冷硬非常，彆指望她對弱小能表現出什麼同情憐憫。”

“誰要是娶了這樣的婆娘可得倒大黴。”索瓦撇撇嘴說，“也許女人天生的母性在她身上也所剩無幾了。”

“你根本彆想指望她傾力支持丈夫，她是個聞名當地的吝嗇鬼，守財奴，出了名的一毛不拔。”蘭蒂芙說著說著臉上也開始流露嫌棄，“她為了多弄點兒錢，不顧家人勸告老往野外去，無非就是為了去挖掘寶藏，風險也是有目共睹的——比如遇上匪幫野獸什麼的那是常有的事，所以西格德得空了就得去野外找她，免得她再也回不來。”

“她難道是法夫納披了人皮？我還沒見過女人這麼愛錢的，那她更應該趁年輕早早把自己嫁出去，嫁給大富豪或者富饒之地的領主，為什麼現在還單身？”

“不是沒有談婚論嫁過，但是你也知道，她隻是國王的義女，沒有血緣關係，這就成了個大問題。”蘭蒂芙換了條腿盤起來繼續說，“而且她這種脾性，肯定對未來的夫家要求奇高，也不會願意下嫁，然而身分高的男方對新娘也多有挑剔……所以咯。”

總不能還是因為結婚會妨礙艾沃爾跟隨在西格德身邊吧。

上個人生裡蘭蒂芙拐彎抹角地詢問過艾沃爾為何大齡未婚的原因，畢竟作為嫂子關心下小姑子人生大事也屬正常。而艾沃爾給她的回複是：“我想要終身侍奉的隻有西格德，再無他人。”

她總是這樣，談及西格德就言辭曖昧，很難讓蘭蒂芙不多想但又抓不到實質上的證據，聽完隻剩煩躁。

但是現在這個艾沃爾……既然她與過去那位截然不同，應該不可能是同樣原因保持單身吧？

“哈，脾氣爛到嫁不出去。”索瓦笑得很是燦爛，“性格差到沒有朋友！真是絕了，我勸你這個準嫂子還是少管這種人，以後吃了虧，自然有她受的。我真的很好奇斯蒂比約恩為何如此信任這麼個不知輕重的丫頭，難道……就隻是出於疼愛？”

“我不知道，”蘭蒂芙眉間流露憂愁，“甚至從西格德的說法來看……艾沃爾在戰鬥中的表現也稱不上……英勇。”

“哈？這怎麼說？”

“我……我也不好說，隻是西格德跟我提起過，說艾沃爾像蛇一樣狡猾，心眼很多，十分多疑，發現形勢不妙，就會勸西格德避免衝突……呃，就是這麼回事。”

“她臉皮一定很厚。”索瓦撓著臉篤定道，“否則做不到長這麼大還那樣賴在父兄身邊混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