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艾沃爾猜的那樣,斯蒂比約恩果然把那壇來自林迪法恩斯的陳年好久開出來請眾人品嘗,不過因為過於寶貴也隻允許嘗這一壇而已。於是格爾達發現艾沃爾連喝酒的姿態都變得斯文講究起來。
“我都喝完了。”格爾達拿自己的空杯子碰了碰艾沃爾的杯子,“你要喝到明年?”
“葡萄酒就得這麼嘗,你個鄉巴佬。”艾沃爾翻了個白眼又輕輕晃了晃酒杯,突然歎氣道,“也不過如此。”
格爾達忍住了沒發作,畢竟她之前挑釁艾沃爾在她搬運重物時頻頻踹她屁股,後來被抓到直接被艾沃爾拎住雙腿腳踝倒頭朝下倒吊起來好一會兒,以艾沃爾的身高和臂力做到這一點確實輕而易舉。其實格爾達因為不信邪被艾沃爾“整頓”好幾次了,但每回都是過今天就好了傷疤忘了疼,反正也不怎麼疼。
“怎麼這陳年外國佳釀還滿足不了你?”格爾達說著徑直拿過了艾沃爾喝剩的葡萄酒拖到自己跟前。
“我想的果然沒錯。”艾沃爾撇撇嘴露出微妙的嫌惡,臉都皺了起來,“這世上所有的酒都很難喝。對了問你個事兒。你在來這裡之前,還認識什麼叫托斯泰因的人嗎?”
這個問題艾沃爾花了點時間醞釀思考該如何妥當表達,就在她勉為其難地品酒時。
“叫這個名字的男人真不少啊,我記憶中是有,但是印象都不深刻,”格爾達說著話蹙起眉,“你打聽這個乾什麼?”
艾沃爾眸色一黯,盯著空空如也的餐盤說:“當然是有事找他。”
“你這回答不跟沒說一樣嗎?”格爾達嫌棄道,“算了反正你不想回答怎麼逼也沒用,我隻能告訴你我知道不止一個叫托斯泰因的,有些是本地人有些是外地……”
艾沃爾立馬來了精神:“詳細說說!”
“我對他沒有什麼印象,隻隱約記得是個大胡子,可諾斯男人裡大胡子簡直不要太多,你一定要問個清楚嗎?”
艾沃爾垂下眼瞼略作思忖又抬眼答:“這很重要。”
“那我建議你去問問奧布萊恩,”格爾達又指向另一個男人,“他是巴爾德的老部下了,巴爾德還沒當上伯爵前他就為他們家族效力,我也是外地嫁來的呀,知道的肯定不如他多。”
“我認為他不會說老實話。”艾沃爾抱起胳膊表情嚴峻道。
“為什麼?你倆有過節?”
“他托我向你示好,被我拒絕,”艾沃爾聳聳肩說,“具體過程你就不必了解了,反正不怎麼愉快。”
“呃……既然這樣的話,我去吧。不管怎麼說你也是為了我得罪的人,”格爾達挑挑眉嘴角挑起個炫目的弧度,“我的話這點薄麵他還是給的。”
艾沃爾剛剛變得嚴肅起來的麵容終於鬆緩了些,她抬抬下巴示意格爾達最好現在就行動,等格爾達起身後她就跟在身後離開座位穿過人群來到正在和賓客高談闊論的奧布萊恩身邊。
奧布萊恩是個留著齊肩黑色短發,胡須修剪考究穿著寬鬆長袍的中年男人,不熟悉的話根本看不出他已年過半百。他一看到格爾達就笑開花,還站起來迎接她。為了避免奧布萊恩多想,艾沃爾決定將自己暫時藏於其他賓客身後,就在附近的空椅子上坐了下來。
“格爾達——好夫人——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奧布萊恩張開雙臂向格爾達打招呼,雖然他清楚格爾達根本就不會靠近他。
“打聽個事兒,”格爾達開門見山,“你還記得朗格納鬆的托斯泰因嗎?大胡子矮個兒的壯漢?”
奧布萊恩被突然這麼一問也得花點時間反應,他張著嘴愣了那麼片刻,皺眉道:“有印象,你問他做什麼?想回朗格納鬆了?”
“我就是想回也與你無關。”格爾達口氣和笑容一般僵硬,“告訴我,這個托斯泰因是不是十年前來的朗格納鬆?”
奧布萊恩眯起眼睛臉上似笑非笑反問:“既然與我無關,我為什麼要回答你呢?”
格爾達一來氣臉上的假笑都扭曲了,奧布萊恩又擺擺手陪笑:“彆生氣啊,這麼愉快的夜晚,不如玩點兒有意思的,賭一把如何?喏,”奧布萊恩指了指身旁不遠處的酒桶說,“就用咱們喜聞樂見的方式?”
“拚酒?”格爾達歪頭問。
“是啊,隻要你比我更快淨空酒杯就算我贏,我以奧丁之名起誓一定將我所知全數告之,絕無隱瞞。反之……”
“我若輸了你要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