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和他們並沒有太——”
原本我是想說並不熟的,但腦海中卻突然浮現了帕拉德委屈的狗狗眼,以及先前自然而然護在我身前的動作。
心臟突然就揪起來了,無論怎樣也說不出“狠心”的話。
“你和他們怎樣?”
“……沒什麼,就是覺得他倆人其實也挺好的。”
我迅速改口,開始努力為這兩人找補:“帕拉德的話,雖然偶爾有點孩子氣、說話也沒輕沒重的讓人很想揍他,但也隻是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毛病。我對他的過去了解不多,但現在他確實是個好孩子。”
“那麼檀黎鬥呢?”
終於來了,我最不想談論的人。說實話在九條警官剛來時我就覺得肯定是檀黎鬥搞出來的,比如偷稅漏稅做假賬什麼的,但萬萬沒想到牽扯到人命。
但他是我媽挑選進來的人,我相信我媽的眼光…同時也相信自己這幾日相處下來的判斷。
“他不會那樣做的。”
“為什麼?”
“他不會置我於那樣糟糕的境地。”我認真地看向對方,“我相信他,無論他以前做過多少離譜的事,但是現在他在我的店裡、是我的店員,和我有著直接的關係…他不會那麼做的。”
我的這番發言似乎並未得到九條貴利矢的讚同,他皺著眉頭,看著像是想要找出能夠反駁我的話。
所以按照他的推理……懷疑的對象果然是黎鬥嗎?
我不太想接受這樣的一個“真相”,所以目光炯炯地等著對方的回答。可還未等到九條警官開口,門的方向又響了,隻不過我在第一時間以為是魚的動靜便沒有在意,直到一道身影突然撲了上來我才知道是有人破門而入……而這個人還是檀黎鬥。
他突然間的擁抱把我嚇得一緊,並且門外烏壓壓的一堆人也跟著擠了進來開始扒拉檀黎鬥,掙紮間我恍惚聽到了他在我耳邊道歉——“對不起”。
可是為什麼道歉?
再度轉向九條貴利矢,隻見他輕描淡寫地道出了聲。
“——死者是幻夢公司的董事長,檀正宗。”
我:“…………”
我斜眼:“黎鬥,這隻能是你乾的吧。”
檀黎鬥被眾人架著衝我咆哮:“大門久美子你這個混蛋女人!剛剛不是還說信任我嗎?!”
“畢竟你們父子不和這件事人儘皆知,而且你看看彆人,戰兔他們甚至還和你爹一點接觸都沒有,怎麼可能是他們乾的。”
原本在不知道死者的情況下我自然是信任著的,但現在死者的身份既然暴露了,那麼檀黎鬥直接晉升頭號嫌疑人。
“可關鍵死的人不——”
“咚”
話說到一半,檀黎鬥便被戰兔一拳揍暈了。
桐生戰兔:“不好意思,給警官先生你添麻煩了,請快點把這貨帶走吧,最好蹲牢蹲到死一輩子彆放出來。”
萬丈龍我汗顏:“戰兔你這……是不是個人情感夾雜太多了?”
帕拉德附和道:“沒錯,Genm這家夥作惡多端,關進牢裡才是他正確的歸宿,最好再讓他嘗點苦頭。”
寶生永夢:“那什麼、他確實需要接受懲罰,但量刑折磨之類的還是……”
花家大我和鏡飛彩不作聲,前者看起來有點頹靡,後者則是莫名帶著點驕傲的情緒…這倆是咋了?
九條貴利矢在將人帶走後店內又陷入了沉寂,最先黏上來的又是戰兔,他說想要今晚就和我約會。
“今晚?!”
永夢驚呼出聲,委屈巴巴地望著我,跟一隻即將被主人拋棄的小狗一樣。
說起來剛剛戰兔黏過來的時候,他好像也想動身的,但卻不知道為什麼縮了回去…像是在自責。
自從九條貴利矢的出現我便愈發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但能透露出來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導致我沒法很快突破思維桎梏做出判斷。
“抱歉,今天有點累了,明天陪你約會好嗎?”
“哎?久美子醬你答應了?!”
戰兔並沒有表現出難過的情緒,反而是高興地翹起了一撮頭發,並親昵地和我貼了貼臉…不過好像親密過頭了,就算真是兄妹也不會做這麼親密的姿勢吧?
飛彩無趣地又坐回了沙發上,隻是偶爾會分個眼神過來看我,他可能還覺得自己做得很隱蔽沒人看出來,殊不知一旁的大我已經滿臉嫌棄地盯著他好一會兒了。
帕拉德和永夢一樣,也是莫名透露著自責的情緒,隻是前者好像顧忌得更多,完全不敢邁出那一步。
就像是……明知道外麵沒有水,跳出魚缸便會死路一條。
“——”
我慢慢地扭過頭,望著那尊魚缸的方向。
上麵是封口的,沒法躍出魚缸,想要逃脫便隻能撞破玻璃…可是。
我走近了幾分,神色凝重地望了一會兒,然後將手覆蓋在了冰涼的玻璃壁上。
這裡麵一條魚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