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重新遇見的時候,我們隻能擦肩而過!”
——喬梓默
“就算我們背對背,不回頭,一直走,可我們真能不再遇見了嗎?你錯了,地球是圓的,就算我們可以忍住不回頭,最終我們依然會繞完那個圈,在另一頭相遇!”
——佴何
“我真的非常恨你,梓默!恨得深入骨髓,恨得血液沸騰,恨得心裡就隻住得了你一個人,可……那真是恨嗎?”
——晏澤
喬梓默怔怔地望著眼前的白色鋼琴,指尖無意識地觸碰到黑白交錯的琴鍵,單獨的琴音在屋子裡發出回音……眼中不禁浮現出了點點閃爍。
她清晰地記得第一次看見佴何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而晏澤和她的第一次卻怎麼都無法想起……
卓然音樂學院
卓然音樂學院隻收兩種學生!
第一種是擁有非同一般音樂才能的人且家庭富裕,另外一種就是窮得不付起昂貴的學費卻依然要堅持學習音樂且有非凡才能的人。
九月的這一天,天空中的太陽依舊驕傲地散發著巨大的熱量,進入下午很多人都會無法避免地犯困。
琴房裡的鋼琴卻從來沒有停止運轉,這裡從早到晚都會有許多熱愛鋼琴的學生不遺餘力地揮灑汗水。
今天坐在琴房裡的人卻不同於以往,那個人是在鋼琴係裡被稱為音樂之子,十五年來第二個以保送生的身份進入卓然音樂學院的天才少年——佴何。
為什麼卓然音樂學院會有長達十五年保送生空白呢?這是所有參加過保送生考試的人都深有體會的!
首先,參加保送生考試的名額在全國僅僅隻有五個名額,而慕名而來參加報名的人就是幾百萬,這對於那有限的三個名額而言是用萬裡挑一都不能比喻的;
其次,這五個名額並非是擇優錄取五個人,而是在當年報名生中如果沒有一人能讓耳朵挑剔的資深音樂教授滿意的,那麼這五個名額就會作廢;
其三,那就是凡是參加過保送生考試的人,一旦沒有被錄取將失去正常的報考資格,也就是說如果保送生落選了,那麼非保送生考試也不得參加了。
自從佴何進入卓音的第一天開始,但凡他練琴的時候都會有無數人守在琴房的門口偷聽,甚至還有彆的係的學生慕名而來。
可為什麼說是偷聽?原因就是這一年下來所有的人都知道佴何的脾氣非常不好,所有影響他練琴的人都會被他排斥,久而久之有些看不慣佴何才氣的人便會認為這是典型的恃才為傲!
可女孩子都不這麼看,因為佴何不僅僅彈的一手好琴,更難得的是他那張如同天使般純淨無暇的臉,完美得不可思議,再加上他彈琴時狂傲的摸樣,更是征服許多少男少女。
一曲肖邦的東風練習曲結束後,琴房外突然爆發出難以壓抑地讚歎,這樣喧嘩的聲音讓坐在鋼琴前的佴何微微抽起了眉尖。
又是這群人!
已經兩年了,自他進入卓音後每次隻要他一在琴房就會遇到這種事。當他剛進入到自己的音樂世界不久就會被這些人以這種無聊的方式打斷。
合上琴譜,微卷的頭發被窗外的餘光折射出栗子色的光澤,精致的五官因為不悅而增添了幾分憂鬱。
將樂譜夾在腰間,起身快步打算離開,他們這些有錢人總喜歡無所事事地浪費生命。真不明白如果是音樂係的學生怎麼會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在無聊的守候上。
早已經厭煩了這種永無止境地騷擾,這群人都在騷擾他!
“你們在這裡乾什麼?”打開門的一瞬間,早已經預料到,走廊已經被人群擠的無法正常行走。
冷漠的聲音就像冰塊一樣無情,但這並沒有絲毫影響作為佴何擁護者們的心情,反倒是長久沒有見佴何理睬他們,讓這群人都感到無限的失落。
毫無預警地一個女孩尖叫道,“天呐,他好酷啊!”
頃刻間,所有的女生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為了佴何的開口而瘋狂起來,起源僅僅是因為他那一句話。
佴何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會開口說話,就應該像平時一樣用冷酷地無視他們,這樣至少不會聽到令人頭皮發麻的鬼叫。
“對不起,能不能讓一下!”人群中擠出來一個瘦小的身形,喬梓默有些不理解為什麼這個時間段這裡會有那麼多人把走廊幾乎封鎖了。
這裡是公共琴房,既然剛才練琴的人已經結束了他的練習,為什麼還沒有人進去呢?她找了好久,這個時段正是琴房被占據的高峰時段。
“你練完了對嗎?”好不容易擠到琴房門口,她有些氣急,但語氣依舊平順。
“……”
所有的人幾乎用怪物的眼光看著喬梓默,就好像她是個異類。剛才的尖叫聲也因為這一問而冷場。
佴何冷冷地盯著眼前這個女孩,沒有一絲表情,他在審視,想從這女孩的臉上找出一絲虛偽。
除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讓人印象深刻之外這張臉出奇的平凡,而那雙堅定的眼睛並沒有參雜讓他感到惡心的注視……
她是真的來琴房練琴的!這點認知讓他沒有表情的臉有了一絲鬆動。
“你們看,佴何他竟然在對著那個女孩笑啊!”
“天呐,太帥了!不行了我要暈倒了!”
“那個女孩是誰?”
人群裡紛紛開始尖叫連篇。
那個名字就是以那樣的方式進入喬梓默的耳朵裡——佴何!
那個人就是佴何!
如果說喬梓默不認識這個名字,那麼她這三年就算是白待在卓音了。但她和佴何從來沒有見過麵,真正意義上的碰麵,也就是此刻,近距離的接觸。
而他給喬梓默的唯一感覺就是陌生,就連那笑容看上去都也些虛幻,就好像帶了張笑臉麵具,麵具是在笑,可麵具之後的人卻讓人感到冰冷。
這樣一個人,卻擁有那麼多的聽眾,那麼他又如何能彈奏出令彆人產生共鳴的音符呢?
喬梓默並沒有多做停留,那句禮貌性的問題沒有得到答案,但並不意味著她不可以用這間琴房。
從佴何的身邊經過,進入了琴房時還將門帶上。畢竟她是來練習的而不是在這裡研究彆人笑容的真假。
“天呐!她居然就這麼進去了……”
將那先有恃無恐的叫聲擋在了門外,喬梓默知道她生來就和外麵那些有錢人家的千金不同,沒有時間去浪費在彆人身上,今年她大四了,最後一個學期了,如果她不能獲得到維也納進修的機會,她的命運將再也不是自己能掌控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