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裡麵!她漂亮、而且她的美麗足以讓所有觀眾都無法將眼睛離開!這裡麵的人曾經和我說過,鋼琴是她的朋友、是她的夢想、更是她的追求!”
梓默看著鏡子裡的卓緋,仿佛重新回到那天,卓緋的話此刻重新從她口中複述而出,要給卓緋的不隻是自信,更是要讓她看清楚自己。
卓緋的臉慢慢地泛出了一點紅潤,沒想到那天自己一時過激的言辭梓默卻記得,並且此刻正用這些話來鼓勵自己。
這樣的梓默既讓她感到淡定,卻又感到疑惑。
作為朋友,梓默很冷淡,也很低調,和自己也不太親近。在係裡沒有其他朋友,但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梓默卻能給自己安慰和激勵。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梓默,卻又是一個整體。
“梓默,謝謝!”
“不客氣!”
放下手中的化妝盒,一瞬間她又回到了以往的冷漠,如同剛才的梓默是另外一個她。
突然間,一道寒氣從門口蔓延,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篤篤篤……”
高跟鞋踩踏底板的聲音,讓原本沸騰的後台化妝室有了幾秒鐘的停頓。
她傲慢地抬著頭,雙手交握在胸口,一張豔麗的臉冷得就像夜裡的月亮,冷豔而不易接近。就如同她的身份——郭晴,郭氏集團的未來繼承人!這個學校裡幾乎沒有人不認識她,今年大四,卻屢屢在國內舉辦的比賽中拔得頭籌,更是在一些國外的比賽上也獲得名次,可以說未來的小提琴生涯一片大好。
“連郭晴今天都來了!”
卓緋扯了扯梓默的衣服,低聲地感歎,沒有了剛才的緊張卻多了些退縮。
今年的校慶果然是得到了空前的重視,郭晴的高傲是總所周知的。從來都不參加校慶的演出,即便是卓音的主任邀請她出席都被她一一回拒了,沒想到今天竟然出現在這裡!
喬梓默當然知道郭晴是誰,從一定意義上來說她們也算是師出同門。
郭子達有個師兄,是學小提琴的,現在也在卓音當導師,叫徐克楚
隻是她出名了之後也就沒有把徐克楚放在眼裡。
曾經她還去聽過她的小提琴獨奏。
琴如其人!這是梓默對她的評價!
郭晴的音樂就和她的為人一樣,張揚跋扈,但過硬的技巧也不是徒有虛名的。
“幫我補妝!”
同郭晴隨行的助理將事先特意為她留的化妝台前的椅子拉開,郭晴一坐下就命令著身後的化妝師為她補妝。
看她臉上的妝容顯然是剛從某個比賽或演奏會上趕來的,身上早已換上了白色蕾絲花邊的禮服,吊帶的長裙使她高挑的身材襯托地更為纖細。
“是,小姐!”
那化妝師跟顯然是跟了郭晴有些年了,立刻放下肩膀上背著的化妝箱,為郭晴撲起粉來。其餘的人分彆為她換上了白色的金邊高跟鞋和打理長發。
此時的郭晴就是一位女王,不可一世。
“卓緋,你是最後一個!”
梓默輕聲提醒,不想卓緋剛拾回的自信輕易被擊潰。她們同為演奏者當然明白,彈奏樂器的技巧固然重要,可演奏者在彈奏時的個人魅力更是比演奏技巧更為能虜獲聽眾的一個部分。
彈奏技巧精湛的人國內數不勝數,那僅僅是給聽眾的聽覺享受。但要論個人魅力,那是一種與聽眾心靈觸碰的交流。前者也許對許多人來說隻要努力就能辦到,可後者……恐怕是出了付諸於努力都無法辦到的,與生俱來的一種天賦吧!
“恩!”,會意地點了點頭,被梓默這樣一說,不知道為什麼心情不再像剛才那樣沉重。
鄰座的郭晴隻是遞來一個冷笑,卓緋會成為最後一個還不是因為她要趕下一場演出,硬擠出時間來參加這次校慶。
“安妮,我們的下一場是幾點?”
“小姐,是九點三十分!”
“如果趕不上,我們就不參加今晚的校慶了!”
房間裡立刻聽到無數的抽氣聲,要知道今晚能上台的人都是各係裡千挑萬選出來的,但郭晴卻把這次演奏說的如此輕描淡寫,甚至還想取消這次演出……
“小姐,我們的車在外麵候著,不會耽誤您的行程!”
安妮合上手中記錄得密密麻麻的日程本,恭敬地報告著。
“恩!”
郭晴隨意瞟了一眼鄰座的卓緋和喬梓默,驕傲地就像是女王在看仆人一樣。
梓默知道郭晴會這樣說是在隱射她剛才的話,並沒有說什麼,也不想解釋,雙眼平靜地猶如深潭,隻是專注地為卓緋繼梳理頭發。
她本意並非想故意去挑釁郭晴的意思,也沒必要彆解什麼。
彆人愛怎麼理解她是彆人的事,她隻在乎自己的感受,並不顧及到其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