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頭做鈴醫四處奔波自由慣了,完全不顧我這個隨行的女娃子身體吃不吃得消。不過還好白老頭年紀大了,終於想安穩下來找個地方養老。
「清荷啊,這地方看著不錯,咱們就在這兒住下吧。」
謝天謝地,他終於找到一個心意的落腳點,再這麼走下去我的腿都要溜細了。
很快我們盤下一家鋪子,開成了醫館。前麵坐診,後麵住人。因為我師父精湛的醫術,每日踏入醫館看病的人變得絡繹不絕。
我每天的日常變成了寫藥方抓藥,還有算算今天又進賬多少。白老頭總說醫者錢財乃身外之物,我隻想說一句:「你沒事吧。」吃住還不是都要花錢,再不攢錢,棺材本都沒了。
許是因為天氣轉涼,每天的病人又多,白老頭居然病倒了。這下看病抓藥都活都要落在我一個人的身上。
「白老頭,你會死不?」
我在門口,給他一邊煎藥一邊回頭往他在的方向看去。他在屋裡衝我喊:
「你死之前,我是不會死的。」
我發誓,我隻是想關心一下。但他這樣一說,我仿佛半截身子埋進土裡了。
「白老頭,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我嫁妝沒人給我送。」
他在床上咳了兩聲,說道:
「你就靠我這一身藝術,放心,餓不死。」
我看著他喝完藥,這才放心走到前廳,把最後一份藥材包好。
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我本來今天忙了一天就困得要死,打了個哈欠,衝門口說:
「天色已晚,醫館不麵診了,您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