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抑製不住激動,低頭靠近舒渡幾寸,停在一個稍一往前就能肌膚相貼的曖昧的距離。
“晚晚,不要睡,陪陪我。”
舒渡略一抬眸就能看見謝淵羽毛似的白色睫羽,撲閃撲閃的,細長的眉峰微微蹙起,頃刻間無辜又卑怯。
即使舒渡知道他是裝的,但是美色當前,舒渡還是無可避免的被蠱惑了一瞬。
他不自覺放輕語調,話語間透露出安撫意味:“我經脈破得很,不動也總是疼,睡著了才安生一會兒,你就讓我睡吧。”
謝淵沉默,裝出來的無辜卑怯如泡影一般一戳就破,沉重的戾氣和壓迫感潑麵而來,舒渡仿佛能看見他背後的魔氣凝成實質。
他的聲音響在耳畔,仿佛壓製著怒氣:“怎麼不早告訴我。”
舒渡失笑:“告訴你有什麼用。”
你還能替我痛不成。
他知道謝淵有時候很執拗,尋思著找個他感興趣的話題轉移注意力。
然而下一秒,渾身上下一絲一絲的筋脈疼痛正在逐漸消失。
與此同時謝淵的身上發出淡淡的藍色熒光,舒渡驚奇地瞪大眼睛,還沒為自己高興不用時時承受筋脈受損的疼痛,就發現了謝淵臉上的忍耐之色。
他眉心蹙起,呼吸變得深又沉,似乎在忍受某種突如其來的痛苦。
舒渡呼吸一滯,都這麼明顯了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這是把他身上的痛覺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謝淵的麵孔在短暫的猙獰之後又回歸了淡漠,但是舒渡知道,他在裝沒事。
正如同自己這些天裝得一樣,這是一份長久的疼痛,時時刻刻,久到身體變得習慣,久到人對它變得麻木,舒渡已經快習慣一份痛覺了,可是謝淵毫無預兆甚至一絲猶豫也無地抽走了這份疼痛。
舒渡一點也不覺得高興,相反,他氣的上頭,來來回回緩了好幾口氣都沒緩過來。
他沉下聲音,言辭不受控製變得犀利,甚至是傷人:“龍淵君好手段,連彆人痛覺都能抽走,那不如好人做到底,把你的靈根挖出來安在我身上,如何。”
謝淵沒聽出來他生氣了,頓了一會兒後反而詳細給他講解起挖靈根的可行性。
“晚晚,每個人的靈根都隻適合自己,就算挖出來安在你身上你的身體也會有排斥反應,修行就更加不用想了。
而且如果要安一個新的靈根必定要把廢靈根挖出來騰位置,你的身體脆的跟蛀空心的樹枝似的,靈根還沒換你就會死。”
說著謝淵露出遺憾的神情:“如果這麼簡單我早就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