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為什麼陸歸以前不買草莓
不知過了多久,陸歸摘下眼鏡,突然開口道:“待夠了吧。”
“哎呀,原來你知道我在呢。”
一道戲謔的男聲從洗手間裡傳出。
陸歸冷淡的瞥了男人一眼。
他身上騷氣的香水味道就算隔十萬八千裡都能聞到。
林洲一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子,不解道:“為什麼,明明就是喜歡人家的,卻要說難聽的話把人小女生趕跑,是為什麼呢?”
雙重疑問。
陸歸沒搭話,卻問他:“什麼時候知道的?”
林洲一挑了挑眉,瞬間便理解了他的話,故作高深道:“你家的那副寶貝畫,署名是Irene。認識你這麼多年,我可沒見過你對什麼東西這麼寶貝過呢。”
“眼睛挺好。”
陸歸毫無感情的表揚了他一句。
“所以為什麼?”
“你不用懂。”
聽到這話,林洲一有被氣笑,“我們從大學認識到現在,八年的感情都不夠資格關心你的愛情嗎?”
陸歸沒搭理他。
林洲一接著冷笑了一聲:“背地裡暗戳戳的替人家出氣,表麵呢,又裝作若無其事說難聽的話。我都替那女生覺得累,跟你這種嘴巴沒用的男人談戀愛。”
據盧承彥所說,就在陶琢被淋水的第二天,陸歸就把參與了這件事男男女女都困在廁所,要他們相互潑水。十幾個黑衣健碩男就圍在出口,要他們潑到對方受不了為止。
大問題是不會有,但在這涼爽的秋天,感冒發燒是肯定會的。
陸歸冷眼看他,“說完就滾。”
“稀罕。”林洲一小聲嘀咕,離開前瞥眼陸歸。
他低垂著眼,側臉瞧不出情緒。
他沒好氣的徑直離開。
不看,看了還一肚子氣,留他自己一個聞廁所的味道吧。
而另一邊,冷著小臉的陶琢走到唐黎身邊,拿起香檳直接一飲而儘。
“誒誒……”唐黎來不及阻止,就見她一頓豪飲,接著“啪”的一聲放下酒杯。
唐黎摸了摸她微微鼓起的小臉蛋,問:“怎麼了,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我討厭陸歸!”
唐黎聞言,不知道為何腦子裡無端閃過無數個不好的畫麵,她一臉嚴肅道:“他乾嘛?”
陶琢沒有說話,癟著嘴不開心。
“……怎麼了這是。”唐黎皺眉,看著她這幅氣鼓鼓的模樣,語氣心疼。
陶琢悶聲悶氣道:“我要喝酒。”
說完,揮手喊來服務員拿幾瓶酒,就拉著唐黎走到角落的位置去,一坐下陶琢就拿起酒往杯子裡倒。
邊倒還邊說:“你喝嗎?不喝也沒事,我自己喝就行。”
唐黎阻擋著她倒酒的手,“我陪你喝,但是咱們可以回家再喝。”
這還是在酒會上呢,就怕等會兒她們喝醉了乾出什麼社死的事情來。
“我……”陶琢頓了頓,委屈巴巴道:“我就想現在喝。”
“好好好,喝喝喝。”唐黎摸摸她的頭,投降了。
美女撒嬌,這誰受得了。
酒過三巡,不勝酒力的唐黎有些暈暈乎乎的,她搖晃著腦袋站穩了身子,對陶琢說:“陶,我先上個廁所,你也彆喝這麼多。”
說完,拍了拍她的肩膀。
陶琢趴在桌子上,原本白皙的小臉現在一片殷紅,眼神渙散的盯著擺在麵前的酒瓶,安安靜靜的,就像沒聽見她說話一樣。
遠處,正在和陶承夫妻交談的陸歸,望著某個方向忽然道:“陶小姐這是……”
陶承夫妻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赫然發現了自己的寶貝女兒正趴在桌上,桌上還擺放著幾個空著的酒瓶子,他們沒有看到身邊有人,理所當然的他們便以為這些酒瓶裡的酒都是被陶琢喝光的。
高夢之快步走到陶琢身邊,“哎喲,我的寶貝,怎麼突然喝了這麼多酒呢。”她摸摸陶琢微微發燙的小臉,輕聲哄道:“陶陶,難不難受,咱們回家了,好不好?”
趴在桌上的女孩兒依然沒有搭理人。
一旁的陶承看著明顯喝醉了的女兒,好笑道:“酒品還挺好,不吵不鬨。”
高夢之抬頭瞪了他一眼,吩咐道:“把車開來門口,我扶著女兒出去。”
“好好好。”
站在遠處的陸歸遙遙望著女孩兒被攙扶著離開,小姑娘整個人軟軟的倒在自己母親的身上,及腰的黑發被晚風拂動,秋風中宛若還夾著女孩兒的清香飄過他的鼻尖。
好好睡一覺,睡一覺……就放棄那個可笑的追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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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的後果就是——大腦混沌,身體發沉,記憶模糊。
坐在床上的陶琢,痛苦的捂著自己的頭。她的記憶就停在了和唐黎喝酒的那個時間,至於她有沒有喝醉,喝醉的話有沒有乾了什麼,她是怎麼回來的,一件都想不起來。
但是看環境,她在自己家,不難想的大概也是自家爸媽帶她回來的,畢竟他們當時也在酒會上。
陶琢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禮服裙,鼻尖還嗅到一股的酒臭味,看來回到家她是直接就躺下睡著了。
她起身,拿起衣服就走近浴室洗漱。
二十分鐘後,門鎖的聲音響起,熱氣也隨著被打開的浴室門而彌漫出來,陶琢穿著吊帶睡裙,拿著毛巾走出來。
她坐在床上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後手指滑動,撥了通電話,點開免提就扔到被窩裡,抬手擦拭著濕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