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腦震蕩清醒後對受傷當時情況及受傷經過不能回憶,但對受傷前的事情能清楚地回憶。像大和小姐這樣或許是由於車禍時受驚嚇過度導致的選擇性失意,一般來說選擇性失憶經過時間的侵蝕會逐漸恢複的,大部分都有可能被治愈的。”
醫生這樣說,並且要求翼留院再觀察幾天。
當然,翼知道現代醫學根本無法治好自己的“失意”。
無聊的獨自留在病房,醫院是安靜的,走廊上不時傳來護士走動的聲音。
夏日的暖風拂過,翼坐在靠窗的位子,手裡捧著波德萊爾的詩集《巴黎的憂鬱》。
剛好讀到這樣一段文字:
人生就是一個醫院,這裡每個病人都被調換床位的欲望糾纏著。這一位願意到火爐旁邊去□□,那一位覺得在窗戶旁病才能治好。
我覺得我還是到我所不在的地方去才好;對於這個總想調換地方的問題,我一直在和自己的心靈討論著。
“真巧,我剛好在窗邊呢!”
翼當然知道這段話中的醫院不過是個比喻,但還是不禁感歎自己的處境剛好配合了這段文字。
“果然還是喜歡泰戈爾的詩啊!”
翼仰躺在椅背上,眼神望向天空,冷色調的藍上,漂浮著嫩白的雲朵,一層層的疊加在那片碧藍之上,透著淡淡的紫色。(我確實某天看到過帶著淡紫色的雲,很漂亮的!)
翼合上詩集,決定到天台上走走。
透過醫院樓頂的鐵網,隱約看到中庭有著孩子在嬉戲。
儘管他們都穿著嫩綠的病號服,其中還有的隻能坐在輪椅上看著其他的小朋友玩耍,但那份單純喜悅似乎能夠穿透一切,傳遞到翼的身邊。
翼看著他們,想起自己曾經也有過如此單純的時候,那時的自己,不懂什麼叫喜歡,隻知道當他們一起玩的時候,自己是開心的。
突然,其中一個小男孩像是發現了什麼,手指向天空,一群孩子也就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向上看來。
翼也抬起頭,一片純白覆蓋在翼的眼前。
“是鴿子呢!”
身後傳來溫柔的聲音。
陽光下紫羅蘭色微卷的發,帶著無法掩飾的高貴,因為生病而略顯蒼白的皮膚,卻更顯美麗。
翼不禁覺得,在幸存麵前,女生都會自愧不如。
好美啊!翼在心裡暗暗叫到。
即使翼更幸村並非第一次見麵,之前也是很清楚的領教過了他的腹黑的一麵,但這樣的場景下的重逢,還是讓翼小小的讚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