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鏡恒身上的那些傷痕,一股火氣,控製不住的襲上了心頭。
雖然玄灼隻是把鏡恒當漂亮有趣的玩物,但也是隻屬於玄灼一個人的玩物。
自己的東西被人動了,玄灼怎麼會不動怒?
鏡恒神情為難,似乎不敢說,但還是吞吞吐吐道:“是……是晴陽郡主。”
鏡恒心下覺得有些奇怪,他被人打了,玄灼這是什麼反應?
似乎很生氣。
難道是覺得,自己的玩具被人弄壞了?
除此之外,鏡恒也想不到彆的可能了。
不過,在知道動手的人是蕭慕朵之後,玄灼應該也不會怎麼樣的。
因為蕭慕朵與其說是玄灼的表妹,其實更像親妹妹。
蕭慕朵的親生母親死於難產,所以她從小就是太後帶在身邊養大的,跟親生的,又有何區彆?
鏡恒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玄灼會替他出氣,他隻是想儘一切可能遠離玄灼,說來還要感謝蕭慕朵給他這個機會。
但鏡恒怎麼也沒想到的是……
玄灼冷聲下令道:“去把晴陽郡主帶過來。”
“奴才遵旨!”
蕭慕朵雖然不是後宮的妃子,但她和太後親如母女,在宮裡也有自己的殿宇,幾乎每天都住在宮裡,很少出去。
所以太監們很快就把蕭慕朵帶了過來。
蕭慕朵隱約能猜到,是因為什麼事情。
但她一點也不怕,表哥應該不至於因為一個男人,就把她怎麼樣吧?
何況她還有姨母撐腰。
玄灼沒讓蕭慕朵進殿,而是帶著鏡恒一起出去了。
鏡恒有些猜不到玄灼讓蕭慕朵來是想做什麼,總不能……
真是想給他出氣吧?
蕭慕朵理直氣壯:“表哥,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玄灼冷聲道:“大皇子身上的傷,是你讓人打的?”
“……是又怎麼樣?”蕭慕朵撅了撅嘴,“還不是他不學好,勾引你,表哥你也不是不知道,姨母一直希望你能翻牌,可不是讓你翻男人的牌……”
“……”玄灼臉色陰沉,“朕的事,何時能輪得到你插手了?朕與大皇子如何,都不是你該管的。”
玄灼抬手,示意太監們動手。
蕭慕朵不明所以,可緊接著,就有人拿來了長凳,太監們直接把她按在了上麵。
其中一人手裡還拿著板子,並不是用刑的那種大板子,更像是加長版的戒尺,但打在身上,肯定也是疼的,尤其對蕭慕朵這種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來說。
直到被按在長凳上,蕭慕朵的表情還是懵懵的。
彆說她,鏡恒也感到非常意外。
玄灼竟然是真的想給他出氣……
還沒等蕭慕朵反應過來現在的情況,那太監已經一板子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啪!”
“啊!”蕭慕朵撇了撇嘴,眼睛立刻就濕潤了,“好疼啊表哥……你竟然讓人打我……”
“啪!”又一板子落下。
“嗚嗚嗚……表哥你居然為了他打我,是不是他跟你吹耳邊風了……姨母!姨母救我!表哥打我!”蕭慕朵嗷嗷大哭起來,那哭聲地動山搖。
玄灼額角的青筋跳了跳。
這丫頭就是太嬌貴了,玄灼隻是讓太監拿像戒尺的東西打她屁股,又不是讓侍衛拿板子打。
玄灼自然看得出來,鏡恒身上的傷,多半隻是太監打的,雖然看起來都見血了,但傷口都在很表麵,並不嚴重。
蕭慕朵雖然聒噪煩人,但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小丫頭,隻知道聽太後的話,沒有多少壞心思。
所以教訓蕭慕朵,玄灼也是讓太監來的。
不管蕭慕朵怎麼哭,玄灼都沒有讓太監停下的意思。
看鏡恒身上的傷痕,少說也有十幾道,那蕭慕朵也要挨那麼多下。
“……”鏡恒站在一旁,沉默不語,有些失神。
鏡恒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心裡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從小到大,從來都是有仇他自己就報了。
不明真相的人,以為他是風元受寵的大皇子,是嫡係,但其實不然。
鏡恒的母親,出身卑微,不過是風元皇鏡子賢外出時偶然看上的,甚至到死都沒過門。
當時鏡子賢還不是皇帝,現在的風元皇後陸錦蘭才是他當初明媒正娶的妻子。
陸錦蘭還沒有孕時,鏡子賢就看上了鏡恒的母親,麵對有權有勢的皇子,誰又能拒絕。
就這樣懷上了鏡恒,陸錦蘭這個正室,反而是後懷孕的。
所以鏡恒是大皇子,但出身卻上不了台麵。
他母親本就體弱,生下他後,更是久病纏身,鏡子賢沒有娶她的意思,後來也沒管過她,她自己把鏡恒帶到了六歲,大約是察覺到自己油儘燈枯,才把鏡恒送去鏡子賢的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