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莨一個人走在廣場的路上，臨近春節街上的人並不多，可能是都在家團團圓圓的吧，秦莨吃了飯以後就習慣出門散步一個小時，這也是最近才養成的習慣。

她耳朵裡塞著耳機播放著緩慢的鄉村音樂，帶著圍巾，把自己的半張臉都埋在圍巾裡，南方的風總是給人一種穿過衣服吹進骨髓裡的感覺，她不住的裹緊了衣服，把頭上的毛線帽又拉了拉。她感覺手冰冰的，看著走在她前麵的小情侶秦莨說不清是什麼感受，隻是控製不住又想起燕勒。那個她記了好久的女孩。

……

十五年前，

“馬上運動會就要開始了，你們每個人都必須報項目！聽到沒有！”班主任理溪在上麵大聲的朝下麵叫喊，口水都噴在第一桌的同學身上，秦莨在靠門邊的位置看著感覺格外好笑，用袖子捂住嘴偷偷的笑到全身都顫抖。同桌陳靜戳戳秦莨的胳膊“你報什麼？”

秦莨戳了回去“拔河唄，就我這小體育天賦除了拔河我還能乾嘛？”陳靜眼睛骨碌碌的轉了兩下，頗像美國電影裡的小玩偶，“那我也拔河吧。下課我去報名。”

理溪激情澎湃的講了40分鐘的演講，臨下課還要敲打一番同學，這次敲打的不是吊車尾，是臨界生，就是指那些學習不上不下，剛剛好卡在重點錄取線的學生。

她把臨界生們一個一個叫起來，秦莨也起來了，她一個一個問:“你們的高考目標是多少！想考哪所學校？”所有人都說了很好的學校，即使有些人並不想努力去考，但是為了避免被理溪一頓數落，還是得說一個很遠大的目標。

當理溪問到秦莨，她隻似剛回過神一樣“就我們這哪所唄。”那所並不算很好的學校，同學們聽到她的話幾乎全部轉過頭看她，看這位敢在理溪麵前“亂說話”的同學。

理溪目光灼灼的看著秦莨，“你不想去985，211嗎？”秦莨點點頭，“為什麼？”這是理溪問的。

“不想去，離家太遠了。”這是秦莨答的。

理溪聽完沒在說話，隻是轉身回了辦公室，剛好這個時候下課鈴響起。同學們都湊過來和秦莨說話“你在說什麼？正常人都知道該答985211吧，你就看老巫婆怎麼針對你。

秦莨想不通，“為什麼要針對我？”

“她會覺得你不思進取，無藥可醫，自甘墮落。”

“可是你們除了985就沒有想去的學校嗎？”

“有啊，但我哪敢說，在他們眼裡隻有985才是學校，其他學校無非是混日子的地方。”

秦莨沒在接話，她想不通，但是好像又想的通，她不討厭理溪這個老師，反而是很喜歡聽她的語文課，她覺得理溪講課的時候永遠都是激情澎湃的，很有意思，可是這位年輕的新老師為什麼被叫老巫婆？秦莨想可能是因為她實在凶的很，對於犯錯的學生她從來不會手下留情。

因為拔河在運動會是先進行的，17個班，兩兩一組，有一個班輪空直接晉級，由老師們去抽簽，理溪抽了個下下簽，那就是和東樓的3班比，他們班有一個得過州級舉重比賽銀獎的學生，基本拔河這種項目都是他們班和1班第一，1班是學校專門培養體育人才的班級，東樓的班級大多數都是沒什麼希望靠成績上大學的，基本都在自暴自棄和另尋出路。體育班則是走特招這條路的。

但不管怎麼樣比賽還是要認真對待，秦莨摩拳擦掌，她在隊伍中間使勁拉著繩子，但是並沒有奇跡出現，她們班還是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