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瑟這回終於又仔細的打量了言歡一番。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倒是一副聰明相。若是好好教導一番,長大後必定有所作為。
她伸手將自己的錢袋放在桌上,推向言歡麵前,一臉嚴肅的說:“我要你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得解下錢袋,等到了有間客棧必須把這個燒掉。”
言歡拿起錢袋抓在手裡,“我相信你也會遵守承諾。”
“那是自然。”
太陽落山之後,江瑟瑟開始對七歲的言絮檢查。
幾刻鐘後,她突然抬頭問言歡,“你弟弟四歲那年是不是高燒不止?醒來後就不會說話了?”
言歡點頭。
江瑟瑟道:“那就是了。一般中了颯然草的毒後,症狀酷似發燒,若服食解表散熱的藥,藥性與體內的颯然草相融合就會使人致啞以及癡呆。”
言歡聽後,不知想起了什麼,霎時麵如死灰。嘴裡一直喃喃著:“我就知道……是那個女人乾的……一定是那個女人乾的……”
“言歡、言歡?”江瑟瑟叫了好幾聲,她才回過神。
“那、那有沒有辦法治愈?”她緊緊抓住江瑟瑟的手臂。
江瑟瑟輕拍她的手背,朝他安撫一笑,“有沒有聽過醫聖秋水長空?”
見言歡點頭,她繼續道:“在你眼前的,可是醫聖門下唯一的女弟子!所以彆擔心,我既答應你,自然會做到。你先去屋外守著,我替他解毒,好了之後自會叫你。”
看著言歡走出房門,江瑟瑟不由深呼一口氣。
果然這姐弟倆也不是普通人。
颯然草一般長在西域,中原之人知道以及見過它的都在少數,怎麼可能會用它來對付一個四歲的孩子?
必定是,這個孩子看見了什麼……
江瑟瑟打開隨身攜帶的用布包裹的銀針,極其小心的開始替言絮施針治療。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門外的言歡抱膝蹲在地上,焦急的等著結果。
屋內燈火明亮,江瑟瑟小心翼翼的拔出最後一根銀針,終於長籲一口氣。她用衣袖拭去額頭上的冷汗,嘴角泛起一抹笑。
門咯吱一聲從裡麵打開,言歡反射性從地上跳起來,用一雙期待的眼眸看著江瑟瑟。
江瑟瑟也不忍逗她,開門見山道:“從現在開始,按時服藥即可。不過他太久沒開口,語言可能有些障礙,要耐心教他。”
言歡再聰明畢竟也是個十一歲的孩子,她聽完這番話後傻愣了一會兒,接著抱住江瑟瑟的腰,眼淚刷一下開始往外流,嘴裡直說:“謝謝……”
江瑟瑟還是第一次被一個比自己小的孩子抱著,一時不知該說啥。最後手落在言歡後背輕拍,低聲安慰她彆哭……
第二天早上,言絮醒來,倒是和昨天沒什麼變化,但眼睛漸漸變得清明。江瑟瑟提醒言歡一步一步來,並交給她一封信,讓她送到自己的父親江暮山手上。對於姐弟兩人的安排也都一一寫在上麵。
最後她又分彆對車夫以及言歡細細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然後給了言歡一些銀兩以及防身的藥丸等,這才目送馬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