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她去看正巧從清月樓門口走過的四人。

那四人中正好兩男兩女，男的外形挺拔俊朗，女的一個清冷如霜，另一個蒙了白色麵紗的女子，看不清容貌。

原來是程少黎幾人。江瑟瑟可以肯定那蒙麵之人就是假冒的李素素。

“不去了。”她垂下頭，眸光黯淡了幾分。

“不去便不去，反正總會再見的。”慕容韶華收回眼神，順勢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上。

江瑟瑟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她總覺得眼前這個人渾身上下透著古怪。

“慕容大哥，你在玉州的事情還沒處理完麼？”她突然不著邊際的問了一句。

“還沒。”

“什麼事情這麼棘手啊？”她是打定主意要從他口中挖出點什麼秘密出來。

“這邊的事情，放任了太久，開頭總是難免棘手。往後，自然就好了。”他答完，終久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那……慕容大哥是打算在玉州長住一段時日？”

“這個麼……”他挑眉，看了好奇的她一眼，道，“視情況而定。”

她聽完，垮了雙肩，表情透著些沮喪。反正一個早上過去，她沒能從他身上套出半點蛛絲馬跡。

在這個陰天的午後，她孑然一身去向慕容韶華辭行。

“你不擔心再次迷路麼？”他笑問。

她愣了半響，終於想起他所指的是昨夜她說過的話。搖搖頭，她說：“人總不能因為害怕迷路，而一輩子不出門。”

“倘若到時真的迷路了，再找個人問路就是了。”她說完，自己倒是先笑了。

“傻瓜，”他突然伸手揉她的發頂，“你以為路上還會有人特意等著給你指路麼？”

她沒有注意聽他話語中包含的深意，隻是雲淡風輕的答：“有也罷，沒有也罷，反正結果都不會差到哪裡去的。”

他也不挽留，隻是彆有深意的說了一句：“北邊風沙大，妹妹切莫被沙子迷了眼睛。”

“我沒有……”她後麵的辯駁的話語，在他似笑非笑的眼光中消了音。

隨後，他掏出一顆小而黑的藥丸，交到江瑟瑟手裡，“好好收著，興許會用得上。”

她依言將東西收好，然後誠懇而認真的對慕容韶華道了聲“謝謝”。

策馬離開這座陌生的城後，她義無反顧的踏上了前往風林渡的路途。

風林渡是落花城的必經之地，而從這條路走最近。

她知道他們一定會從這裡去的。

陰霾的天一點點在她身後遠去，以及那座城和那城裡的人。她想，若無必要，她是不會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