錆兔握著日輪刀在黑霧中前行。
平時鱗瀧師傅對他的訓練並不輕鬆,也比較全麵,即便如此這種完全剝奪視力的戰鬥他也沒經曆過。
明明知道眼睛已經完全排不上用場,還是下意識地想要看周圍的東西,這極大地分散了他對聽覺的注意。
而且周圍也不是一馬平川,估計這裡之前發生過激烈的戰鬥,路上有許多斷掉的木梁和破碎的瓦礫,走起來磕磕絆絆得,要不是他身形靈活,又有把刀撐著,估計早就磕得頭破血流了。
偌大的村子,此刻竟然一片寂靜,聽不出有活物的動靜,若不是刀身確實能碰到周圍的殘垣斷壁,錆兔還以為自己進入了一片虛空夢境。
太棘手了,這樣的環境對他來說十分不利,如果不是那少年已經闖進來,他絕不會這樣冒失的進入一隻鬼的血鬼術之中。尤其是這黑霧還有什麼用途也不甚清楚,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少年將他帶出去。
周圍靜悄悄的,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錆兔摸到一麵牆壁,背靠著,手握著刀擋在胸前,做好防備才大聲喊:“喂!你妹妹讓我來找你,你還在嗎?”
話音剛落便有東西破空而來,錆兔揮刀將打來的東西斬斷。刀上傳來的觸感讓他察覺到那東西並不大,應該就是之前少年從傷口處掏出的斷指那樣的東西。
不等錆兔重新防備,又有東西向他腰間襲來。錆兔順著牆體往後一撤,揮刀格擋,刀刃似乎碰上了什麼金屬鱗片一般,發出刺耳的噪音。
正在格擋之際,又有東西從身後探來,錆兔來不及回防,直接被卷住腰身,扯飛出去。期間似乎撞到了牆壁,不過被那東西墊了一下,倒是沒受什麼傷。
那東西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扯著他劃過一道弧度便落地了。
錆兔剛落地便被人從身後捂住了嘴。
那人小聲道:“是我。”
是之前在村外遇到的那個人,錆兔還以為這人受了這麼重的傷還這麼莽,八成已經沒救了,剛才叫他隻是想試著再掙紮一下,沒想到人真的還活著。
“你怎麼樣了?”錆兔也跟著壓低了聲音,這人能活到現在看來也是有些手段的,並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柔弱。
端木嵊也很驚訝這人竟然有膽子直接衝進來,他一個喰種,哪怕缺胳膊少腿,隻要進食都能補回來,隻是沒想到這個人類也這麼莽,就這麼衝進來了。
“我沒事。”端木嵊低聲說道,“這家夥太難纏了,根本不露麵,不知道躲在哪裡攻擊,你進來是有什麼辦法嗎?”
錆兔思索一下,解釋道:“這應該是會血鬼術的鬼,黑霧就是他的血鬼術。對付鬼要麼拖到天亮,用太陽光殺死他,要麼就得用日輪刀砍下他的頭,其他方法都沒用。”
“怪不得我之前打傷他卻好像完全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