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嵊不是一個喜歡拖延的人,決定好的事情會馬上著手去做。交代過芽衣以後,他迅速買齊了需要的東西,帶著信前往狹霧山。
去狹霧山的道路都很崎嶇,好幾次差點走差了,而且越往山上空氣越稀薄,霧氣濃重,端木嵊一度懷疑是否真的會有人住在這種地方。
最後找到掩映在半山腰密林裡的幾間房子時,天色都已經暗了。
端木嵊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主動去拜訪彆人。按照現代日本的學製來講,他這個年紀要該升初中了。不過由於小時候在學校跟同學打架差點暴露身份,端木嵊就輟學回家,跟著父母在家看書自學,沒有朋友也不怎麼喜歡出門。
不過妹妹美奈子倒是性格和他完全相反,她愛笑又愛說話,在學校裡也很受歡迎,很會處理朋友之間的關係。在家的時候,美奈子也喜歡在他身邊嘰嘰喳喳,說她在外麵遇到的好玩的事情。所以即便不出門,端木嵊也不會覺得寂寞無聊。
腦子裡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回過神來時已經站在門前了,屋子裡很安靜聽不到什麼聲音。
端木嵊做了片刻心理建設,然後敲響了門。
開門的是一個留著黑色中長發,身穿梅花圖案的短和服的少女,眼睛像綠色的寶石。
端木嵊儘量回想記憶中少得可憐的社交禮儀,微微鞠躬:“打擾了,請問鱗瀧左近次是住在這裡嗎?這裡有一封鱗瀧錆兔寫給他的信。,”說著將信和禮物都遞過去,“還有些托我帶的禮物。”
原本看到陌生人有些茫然地女孩聽到端木嵊的話,頓時激動起來:“是錆兔的信!他去哪裡了?幾天都沒他的消息,師傅和義勇都急壞了!”
端木嵊臉上保持微笑點點頭,他沒問過錆兔的名字這件事隻有錆兔知道,偷看信件的事露不了陷。
“真的太感謝你了!”綠眼睛的女孩接過東西,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錆兔現在還好嗎?他怎麼不回來?是出什麼事了嗎?”
感覺到自己說話有點急,女孩又馬上歉意:“抱歉,我是他師姐,三天前他說去鎮子上買些東西,結果到現在都沒回來,大家都很擔心他。”
端木嵊了然,隻是沒想到錆兔的家人不是血緣親人,而是師承,估計和殺鬼有關:“錆兔斬殺襲擊鳴葵村的鬼,受了傷,現在在名頃鎮的醫院裡修養,等傷勢再好些應該就能回來。”
女孩睜大眼睛:“那鳴葵村現在怎麼樣了?”
端木嵊搖搖頭:“隻有一個小女孩活下來。”
死亡,永遠是無比沉重的話題,兩人不約而同地陷入沉默。
許久,在傷感轉化為尷尬之前,端木嵊開口打破寂靜:“請問你們要去接他嗎?或者有什麼東西需要我轉交嗎?”
“啊,”女孩慌忙回過神來,“抱歉,能知道錆兔平安無事就很好了,隻是師傅和義勇還沒回來,他們……”
聲音頓住,女孩向端木嵊身後看去,開心地揮手:“師傅!義勇!錆兔來信啦!”
端木嵊回頭看去,一個穿著藍色水紋羽織,麵帶紅色天狗麵具的老人帶著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穿著紅色羽織少年。
聽到女孩的話,穿紅羽織的少年幾個箭步就衝過來,拿走了女孩手裡信。
女孩笑眯眯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啦,錆兔沒事,就是受了點傷,已經在醫院了,肯定很快就會好的!”
少年拿信的手都有些顫抖,不過在看完信件以後慢慢鎮定下來,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端木嵊,將信紙遞給身後的老人:“師傅,錆兔有話對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