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落下之前，他還以為刀會折斷，畢竟刀再堅硬，也比不過石頭吧？

錆兔放開端木嵊：“想學嗎？”

端木嵊點頭。鱗瀧左近次隻教他了如何正確握刀揮刀，他不知道到竟然還可以用得這麼厲害!

錆兔將刀送回端木嵊腰間的刀鞘，氣定神閒地說道：“先回去休息。明天教你。”

端木嵊皺眉，其實也不是他不想回去休息，隻是和人類在一起待久了難免會露出馬腳，而且他還是和芽衣住在一起，他不希望那個揭穿他身份的人是芽衣。

麵對端木嵊的遲疑，錆兔顯然又想差了：“已經兩天沒有休息了，吃飯的時候也不見你，你自己去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臉色有多難看，這樣勉強自己，也不會有精力去很好地提升劍技，隻會拖垮你自己。”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淩冽了，下意識地放緩了一些，“本來芽衣就是看到你也在才睡下的，要是她知道你又偷溜出來，肯定也會睡不好的。”

這是威逼利誘齊上陣了。端木嵊一臉麻木地看著眼前的少年，突然有一種以前熬夜看書被母親抓包時候的感覺。

端木嵊無奈地捏捏眉心，他也並不是不會累，躲在山上兩天，也差不多是他的極限了。其實如果錆兔不來找他，他打算再練一會就找個草窩窩一晚上。

喰種上學，果然不能找寄宿製學校，查寢什麼的真是麻煩。

端木嵊衝錆兔點點頭，跟著他下山去。

回到房間裡，端木嵊儘量輕手輕腳地走到芽衣的塌前，幫她蓋好被踢開的被子。

原本端木嵊是打算把這孩子送去鱗瀧左近次所說的鬼殺隊的，和人類在一起總好過和他這樣的怪物在一起。隻是這孩子抱著他的大腿眼淚汪汪地看著他，說想要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喉嚨裡的那句“不可以”怎麼也說不出口。

即便是他和錆兔已經殺了黑袍鬼，但失去父母家人的痛苦不是說簡單的複仇就可以抹平的。

即便對此他也做不了更多的事情了。

端木嵊坐在塌邊，輕輕撫摸小女孩因為熱氣而熏得紅撲撲的臉頰，手指微微顫抖。

如果是美奈子的話……

沒有這種可能，端木嵊自己打斷自己的思緒，他的妹妹死在了京東的大雨裡，血流了一地。

端木嵊收回手，起身，回到自己的床榻上，蓋好被子，閉目，休息。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太陽光已經照進了房間。

芽衣的床已經空了，房間裡空蕩蕩地，隻剩他一個人。

端木嵊起身收拾好東西，剛走出門就被悶頭衝進來的芽衣狀了個滿懷。

芽衣拉著他的手往外走：“哥哥快來，我正要叫你呢，真菰姐姐做了好多好吃的，大家都在了，就差你一個。”說著衝他眨眨眼睛，“因為哥哥賴床，大家吃飯的時間都推後了呢。”

端木嵊低垂著眼睛看著一臉燦爛神采奕奕小女孩，低聲應了一句：“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