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纏 姑母在,彆亂說!(2 / 2)

謝昭寧點點頭,視線不由自主往上移去,落在姑母的麵容上。

這位姑母,並沒有母親說得那般狡詐。

兩人靜靜地用膳,屋內無聲。謝昭寧也算是大家教養出來的孩子,舉止文雅,謝蘊更是如此,兩人舉止相似,吃飯都沒有發出聲音。

須臾後,兩人同時放下碗筷,謝昭寧起身,“時辰不早,姑母休息,我先回去了。”

謝蘊點頭,目送少年人離開。

其實,她看不上大夫人秦氏,心思多,愛計較,自私自利,沒想到養大的謝昭寧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讓人一眼就挪不開了。

謝蘊這回回來,也是想乾預謝家家主一事的,二哥來信說謝昭寧膽小怕事,事事聽母親的話,無主見。謝家放在她的手中,讓人擔心。

如今看來,未必有二哥說得那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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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昭寧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已近亥時。

桌上放著秦晚晚送來的香囊,藍色的,模樣也算精致。她看了一眼,吩咐人收起來。

婢女彩月上前說道:“公子,您若不戴,表姑娘會不高興的。”

“她高興,我不高興。我高興,她不高興,你選誰高興?”謝昭寧眼刀輕掃,不容婢女置喙。

彩月不敢說話了,謝昭寧吩咐她退下去,那是母親送來的人,大有監視之意。

謝昭寧不明白,她有什麼讓母親放心不下的,處處監視,讓人窒息。

梳洗後,謝昭寧躺下,燈火黯淡,她闔眸安寢。

今夜有些煩躁,閉眼就浮現姑母的容貌,一顰一笑,清冷典雅。

她煩不勝煩,驀地坐了起來,好看的眼眸一瞬間染上幾分冷意,耳邊傳來開門的動靜,她隨後又躺下。

閉眼裝睡。

彩月走近,見到公子躺下,隨後又出去了。

謝昭寧輾轉反側,睡不著也不起來。閉眼就想起姑母的模樣,不知為何,她有些煩躁。

一直折騰到天亮,她才迷糊睡了過去。

天亮後,老夫人就派人來找她,困意難消,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匆匆趕去鬆柏院,恰好見到老夫人與謝蘊用早飯,她行禮坐下,婢女添了碗筷,她覷了一眼姑母,隨後拿起筷子。

謝蘊說:“母親,我想去街上看,讓昭寧陪我。”

“她不合適,我讓你二嫂陪你。”老夫人想當然拒絕了,一個女子、一個半大孩子,有什麼可說的。

謝蘊也拒絕,“二嫂不懂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又不是閨閣女子,也不是後宅夫人,我和她沒什麼好說的。我要去縣衙,她能陪嗎?”

老夫人訥訥說一句:“那是不能。還是讓昭寧陪你去。”她還想找昭寧辦事了。

兩人搶著謝昭寧,最後,謝蘊得勝。

用過早飯,謝昭寧陪謝蘊出門,臨走前,秦晚晚又來了。

一句話嚇得謝昭寧拉著謝蘊就朝後門方向走去,“姑母,快走,不然她會跟著的。”

臨危不變的少年人嚇得不輕,謝蘊被拉著走了兩步,反攥住她纖細的手腕:“怕什麼,我不喜歡走後門。”

兩人說話的功夫,秦晚晚就來了,走近前還特意整理自己的衣裳,翩翩走近。

謝昭寧躲在謝蘊的身後,小心提醒謝蘊:“姑母,她可難纏了。”

若是個尋常姑娘,也不會嚇得謝昭寧天黑才回家。

秦晚晚走近,謝蘊先聲奪人:“昭寧,你去備馬車。”

“好。姑母,我這就去。”謝昭寧興奮地應了一聲,眉眼難掩笑容,特地與秦晚晚打招呼:“表妹,我今日有事出門,不陪你玩兒了。”

秦晚晚張口想說什麼,謝蘊催促一聲:“快去。”

“阿寧,我給你的香囊你、你怎麼沒戴。”秦晚晚還是喊出了聲音,上前攔住謝昭寧,“你戴香囊再出門。”

謝昭寧無助地看向姑母。

謝蘊嗤笑:“秦姑娘,你在秦家呼風喚雨是你們秦家的事情,來我謝家揚武揚威,是不是過分了些?”

謝蘊眼眸驟沉,謝昭寧瞬息有了底氣,趁機與秦晚晚說道:“表妹,你未嫁我未娶,戴你的香囊會讓人非議你。”

“我、我們定親了。”秦晚晚聲音尖細。

謝昭寧聞言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疼,好脾氣解釋:“謝家長輩未曾應允。”

“你、你耍賴。”秦晚晚不管不顧的去扯謝昭寧的手臂,“阿寧,我們一起長大,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我是你最好的選擇。”

謝昭寧收回手,後退兩步,“我姑母在,你彆胡言亂語。”

謝蘊沉默,難怪謝昭寧對女子那麼有耐心,秦晚晚功勞不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