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糾纏。(1 / 2)

謝蘊從不是心慈手軟之人,官場多年,練就一顆冷硬的心。

她自以為不會自己毫無後顧之憂,可那座山內埋一百多人,她的心再硬也無法接受自己的親兄長是如此殘忍之人。

謝涵人前與她保證不會給她添麻煩,會好好領著謝家跟上她的腳步。

“謝昭寧,我若殺了他,我在謝家便是罪人了。”謝蘊心疼得厲害,那是疼她愛她的二哥。

長兄去後,二哥一直很照顧她!

謝昭寧握著她的手腕,眸光低沉:“姑母,你若不做,對得起你身上的官袍嗎?”

謝蘊心緒極亂,頭疼得厲害,她可以將這件事安撫下去,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族長不會亂說,謝昭寧會守口如瓶,一切從未發生過。

但她做不到!

“謝昭寧,你會覺得我心狠嗎?”

“姑母是一個好官。”

謝蘊低頭,自己的手腕被謝昭寧緊緊握住,她眼睫一顫,手腕處溫熱,一股酥麻傳入肌膚。

她沒多想,眯眼又睡了過去。

晚間照舊在驛館住下,謝蘊睡床,謝昭寧躺在地鋪上。

謝蘊一連病了兩回,這回是心病,不發熱,人卻始終沒有精神,像是被抽去了周身力氣一般。

謝昭寧靜靜地守著她,默默看著。

天亮後,謝昭寧帶著謝蘊趕回謝家。

裴家的人等了三日,終於見到謝昭寧抱著一人回來,他們麵露驚訝,不知謝昭寧抱的是誰。

謝昭寧匆匆將人抱入府,三爺也等了許久,謝涵謝昭寧乃至謝蘊都不見了,府裡的重擔瞬息落在他的身上。

安置好謝蘊,謝昭寧讓人去請大夫,三爺將她拉出來,“究竟怎麼回事?”

“三叔去問二叔就知道了。”謝昭寧垂眸。

謝三爺皺眉,一時心急,“我問你,是不是你背後做了什麼,那是你的親叔叔,你不能為了那個位置不折手段。”

謝昭寧緩慢抬首,幽幽望著謝三爺:“我做什麼?”

“我如何知曉你做什麼,我隻知你與你姑母走得愈發親近,你該避忌些。”謝三爺動怒了,不管不顧地用長輩姿態來訓斥謝昭寧。

謝昭寧慣來溫潤,聽後也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笑,笑得謝三爺心底發怵,“你笑什麼。”

“我笑三叔愚蠢,親兄長做了傷天害理之事,你什麼都不知道就罷了,還來指責我。他為長,我為下,他做什麼,我如何管得著。還有,我該如何避忌,那是我的親姑母,她願意帶著我出門,我要拒絕嗎?”

謝昭寧麵色平靜,紅唇輕動,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狠。

謝三爺聽得一慌,“他做了什麼事。”

“自己去問二叔。”

“他被族長關了起來,我見不到他。”謝三爺當真是急了。

謝昭寧唇角微不可見一彎,素淨的麵容上浮現兩分笑容,眼下卻是一片烏青,她輕輕開口:“他身上背了一百多條人命。”

“一百多條?”謝三要瘋了,“究竟怎麼回事?”

“裴牧林發現一座礦,邀他共同謀事,謝家騙工人六七十餘人,裴穆林招攬五十人,一百餘人都死在了礦下。事後,兩人為防被人發現,將此事隱瞞下來。”

謝昭寧的話不重,清透的聲音顯出幾分無奈,聽得謝三頭皮發麻。

說完以後,謝昭寧淡淡掃他一眼,眼若刀鋒鋒利凜冽,“三叔,我累了,先回去了。”

回到謝家,她就不能再靠近姑母了,三叔都已察覺,她與姑母走得太近了。

她走了幾步又頓住,似乎想起什麼事,她又回身,淡淡地望著三叔:“三叔,族裡要將謝涵踢出謝家族譜,二房的人要搬出謝家了,你和二房關係好,你去說一聲。”

“你二叔呢?”謝三愁苦不堪。

謝昭寧敷衍道:“你去問姑母,對了,裴家的人也得趕出去,是裴牧林找二叔的。”

此刻謝家人想生吞裴牧林的心都有了。

謝三一時無比淒楚,他該怎麼去說,要怎麼告訴他的二嫂,如何將他的侄兒侄女趕出謝家的門。

謝昭寧不管他如何想,自己踱步回院子。

她太累了,需要睡一覺。

回到房裡,婢女迎上前,欣喜道:“公子回來了,公子,夫人讓您去見她。”

“回她,就說我太累了,醒來去見她。”謝昭寧依舊是敷衍。

婢女還想說,夫人說的話,公子怎麼會不放在心上,她站在原地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