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無名指手中戴著戒指,是已婚的人。
他的住所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該有的東西,應該是獨自居住。
他的表情那麼落寞,他應該很孤獨。
這會兒當我再次看向那枚戒指的時候,覺得像是他身上的一把枷鎖,禁錮了他。
我的電影票被作廢,他換了一個vip廳,依舊是最後一排,落座之後他問我,為什麼選這本電影,我回答同一時期上映的電影,就衝著這個的特效來的。
他很安靜,一直很安靜地欣賞。
偶然間看到一半時,他問我,是不是很喜歡電影,我說不是喜歡,是任務,為了所學專業,自己給自己的任務。
電影結束,這個男人,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善心,這麼久沒見,居然為我做飯,又送我回學校。
問了我的名字,讓我有些開始揣測他的用意,這是女人的天性,愛猜疑。
我隻是告訴了他,我的名字,但是我不確定,我們是否會再見,所以並不是很期待他的下文。
一碗麵讓我心安,這是我人在異鄉得到唯一如家一般的溫暖。
——
淩幕琛
近日將一個遊戲上市公司成功收購,是唯一值得開心一點的事,現在除了利益,除了數字,沒什麼能讓我心潮澎湃的了。
我在頂層站在窗前抽煙,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如螻蟻在蒸鍋上,為生計奔波,為短暫的節日慶祝,而獲得短暫的心裡歡愉。
眼睛感到酸澀,是這幾日熬夜的結果,也可能吸煙過多,迷了眼。
熬夜吵架,精疲力儘。
朋友提出要去酒吧的時候,我想也該找個地方逃避放鬆一下,那似乎是在我二十幾歲時才會出沒的地方。
陌生女子在我身邊坐著,明明很年輕的臉龐,但妝容精致得讓人猜不透芳齡,做過美甲的手指捏著玻璃杯,裡麵的酒液被她晃動著隨後一口牛飲,我覺得不適合她,也替這杯酒感到可惜。
“淩先生,好像不常來?”
我的確不常來,這裡不適合我,我寧願一個人去江邊抽煙吹風,也不想在這裡享受並不屬於我的燈紅酒綠。
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忽然想到了電影院的那個女孩,B大的那個學生。
“淩先生肯賞光,陪我喝一杯嗎?”
我拒絕了。
多虧夜晚的這個電話倒是讓我覺得慶幸,雖然打來的是惱人的侄子。
中途跟好友說了抱歉,馬上離場,我去機場接機。
“深更半夜,你又和你爸媽鬨了?”他身邊標準的大號行李箱,生怕裝不下家裡所有的衣服,讓人不知道他離家出走似的,又戴著一個耳機,聽著嘈雜的音樂。
“淩幕琛,你彆每次都猜得這麼準。”他總是喜歡直言不諱的我名字。
“沒大沒小,晚上住哪自己解決。”
現在的年輕人不知道是不是都這樣,坐在一邊連回答問題都是盯著手機屏幕,似乎怕錯過什麼一樣。
“小叔,我想吃你做的飯了。”
“太晚,改天。”
“可現在很餓啊!”
“我沒心情。”
我將侄子安頓在酒店,給他叫了酒店炒菜,順便將地址發送給了大哥,這樣也算心安了。
真不是讓人省心的,孩子。
酒店附近是條繁華的小吃街,天氣還不算很涼,但是走在這樣的街上,熱氣升騰,感覺置悶,香氣撲鼻,沒有一處是屬於自己該去的地方。
有誰拍了我的肩膀,我回過身去,卻不見人蹤影。
而再轉回去想要繼續往前走時,我似乎看到了這個夜晚裡會笑的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