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送我這個?”我問。
她抬眼望著我,有些為難地咬了咬唇,“這……就沒打算見你。”
我也沒料到,自己會跑來見她。
一有消息,我就想出現在她麵前,我伸手觸及她臉頰,卻被她下意識往後一退,閃躲了,就連指尖都還未碰觸到。
“那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我們認識這麼久,我好像也沒給你過過生日。”
這大概是老天讓我特意嘗試的味道,苦不堪言。
我並不需要她為我過什麼生日,那對我毫無意義,我隻想抱一下這許久不見的人,告訴她我快被思念折磨瘋了。
可她一閃躲,心上就如同被壓了一塊巨石,透不過氣。
那摩天輪下排著長龍,一對對情侶仰長了脖子期待和自己的男女朋友浪漫一回。
她在這兒一個人犯什麼傻?
送她至酒店房間門口,她並未打算開門,在門前轉身:“我到了,你……”
房卡在她的手心拿捏著,我奪過利落地刷了房卡,緊握著她手腕進了門。
那房門幾乎是被我用腳踹著闔上。
司雨珂被我圍撞在了牆角,我隻是光明正大地索取曾和我是一個頻率的呼吸。
她的睫毛在我臉頰撲閃,似乎還在想著辦法推拒,可她如果有天知道,我那一瞬間想到為了她和馮馨月離婚,她此時會不會稍稍順從一些。
“我讓你好好說話,現在開始,每說錯一個字,我就罰你一回。”
我居高俯視著司雨珂,她的手不再掙紮,隻是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問我:“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那個曾經在心裡回蕩了千百遍的問題,終究被問出口的那一瞬間,我很難回答。
思念著不見,覺得是愛。
憑著感官擁抱彼此,卻又覺得,我對她猶如一種執念,放不下。
愛嗎,起碼她被我擁在懷裡的時候,我舍不得放手。
“回答延遲?那你該不該罰?”
我淡笑:“該罰。”
在她離開的那個早晨,她約我下個月看一場電影。
像是回到以前一起欣賞電影的日子,可那感覺不一樣。
那些前排情侶互相喂著爆米花,喝著可樂,偶然間親密接吻,即便錯過熒幕幾個鏡頭,也覺得很值得。
可我僅是坐在她身邊,聽到她說:“我想,在你二十多歲的時候,如果是你妻子問你那樣愛不愛的問題,也許你會立即給出答案的吧?”
“為什麼,我問你的時候,你卻猶豫了?”
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敏感,就連坐在一起,也能讓她思緒萬千想到我的過去……
“彆問,就在一起,彆提愛不愛。”
在熒幕的亮光下,她側身看向我:“我曾經也覺得,在一起很簡單,不需要證明愛不愛彼此,可現在我覺得,那不一樣了……”
我無奈揉了揉眉心,耐心解釋:“讓一個男人終日掛著‘愛’字在嘴邊,我覺得意義不大。”
她好好審視了我一番,一手碰觸到我的側臉,那手柔若無骨,能清晰感受她手心的溫熱。
卻沒料說出口的話,會那麼冰涼。
“如果沒離婚,那就好好過日子,但哪怕離婚了,淩幕琛,也請你好好考慮,我是不是那個你這輩子,都不想離開的人。”
我以為,我對司雨珂是失而複得。
“我想,我們還是試著先做朋友。”
她起身離開,頭也沒回。
我在她離開了幾步之後便追了上去,我冷笑阻攔她的去路:“朋友?誰跟你說,我準備跟你做朋友?司雨珂,這是社會,沒有利益關係的,做不成朋友,你不懂?”
“是,我不懂,我初出茅廬連實習都還沒算得上,淩總已經是身經百戰了。如果你說沒有利益關係做不了朋友,那麼我們就當從來沒認識過。”
真是讓人抓狂到頭皮發麻的女人。
“司雨珂,你到底要什麼才會老老實實在我身邊待著?”
她說,沒離婚就好好過日子。
我和馮馨月離婚並沒那麼簡單,但既然說出了口,卻也是遲早的事。
“我想還是等你想明白以後,我們再見麵。”
這種爭吵,彷佛讓我看到了我和馮馨月以往的日子。
她是追著我的人,如今我成了追著司雨珂的人。
一報還一報,老天還真的扯得公平。
剛才居然喊我“淩總”,活了三十多年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居然被一個小丫頭教訓,真是可笑。
可她臨走前的語氣這麼決絕,我自認,我說錯了話。
朋友,對我來說早已是在腦海抹去的兩個字。
跟司雨珂,更是不會成為那樣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