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終於明晰,他的身份,才是他一直留在劉黎身邊的理由,“你是貞定王的兒子?嗬,誰能想到,王侯之子,居然為了設計我,屈尊到青樓當個小倌,真是能屈能伸!本宮當真是榮幸之至!”
他白了臉色,怒極反笑:“長公主不必激怒我。成王敗寇,還望長公主早日看清局麵,更何況,是長公主一直對在下求而不得,不是嗎?”
劉黎真想撕下他的臉皮,折斷他的手腳,將他碎屍萬段,“陳痕,殺了他。”
陳痕飛身而去,卻被一柄長劍擋住了去路,抬眼看去,竟是金羽衛首領餘澤,有他在,一時半刻,竟奈何不得玉竹。
劉黎氣得牙都要咬碎了,他得意洋洋地看著她,“如何?長公主還不服輸嗎?那在下便讓長公主輸個心服口服。”
玉竹拍了拍手,金羽衛從門外帶進來一位女子,難道公主府已經落入他的掌控了嗎?
劉黎看到她的第一眼便再也移不開眼睛,不是因為她多麼傾國傾城,而是此人居然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從身量,表情,習慣,連劉黎自己都分不清真假,玉竹摸了摸那人的臉蛋兒,微笑道“怎麼樣?長公主。她可是在下精心調教出來的,為了皇城衛認人不認令的規矩,若她開口,長公主覺得皇城衛是聽誰的呢?”
玉竹準備了這麼多後手,劉黎顯然已不可能全身而退,為今之計,應當保存實力,徐徐圖之。
她下令道“陳痕,快走。和蕭雲帶著皇城衛離開。”
“來不及了”玉竹慢悠悠地說道。
此時,蕭雲一身是血的闖進來,他身後皇城衛皆是全副武裝,浴血而歸,站滿了公主府。
那一直悄無聲息的女子開口說話了:“皇城衛聽令,放下武器,不得反抗。”
她的聲線和劉黎彆無二致,劉黎甚至以為這話是從自己嘴裡說出來的。
蕭雲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二人,最終看向陳痕:“這到底怎麼回事?哪位是真的?”
陳痕偏偏此時被餘澤打傷了嗓子,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劉黎急得要死,“蕭雲,快走啊,這是陷阱,呃”
她話還沒說完,一把匕首橫在了脖頸上,淺淺陷入,已經割開了一道血痕,玉竹牢牢地挾持著她,威脅蕭雲,“不許開口,否則我馬上殺了她。”蕭雲正尋機解救她。
那女子卻再次開口:“皇城衛是先皇後留給本宮的,你們如今連本宮的命令也敢不聽了嗎?”
眼見著許多皇城衛不明所以地卸甲棄兵,那女子武藝高強,她護著玉竹,玉竹帶著劉黎退到一處死角,淡淡下令道“一個不留。”
不知何時埋伏在周圍的的金羽衛開始偷襲,他們躲在高處,占儘了先機,手中弩箭頻發,箭如雨下,很快,毫無準備的皇城衛被射死了大半。
劉黎氣急攻心,胸口一陣悶痛,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是被凍醒的,劉黎在一處柴房裡,身邊空無一人,她正打算出去,卻有一婢女送了飯菜進來,劉黎問她“這是何處?”
她看了劉黎一眼,並未回答。
又出去將門鎖上了。
劉黎心知自己應該是被囚禁了,也不知,陳痕蕭雲他們如何了,隻要他們活著突圍,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
她如今已是將死之人,並沒有什麼可留戀的,隻希望她身邊的人能平安。
到了夜裡,一個熟悉的人影悄然而至,玉竹換了一身衣裳,華貴內斂,腰身緊束,沒想到他穿深色也這般俊逸不凡。
他示意下人搬了把凳子進來,表情隨意地坐下,摩挲著手上的扳指,“長公主殿下,一朝墜土成泥的感覺如何?”
“陳痕蕭雲呢?他們還活著嗎?”
他忽然帶著幾分怒意看著她:“如今,你還有心思關心他們?”
頓了頓,他長歎一聲“世人皆知,長公主今日於公主府引火自焚,這世上,再也沒有長公主了。至於剩下的這些逆賊遲早會落入本王手中。”
他俯身抬起了她的下巴:“成為階下囚的滋味如何?你該感謝我,幫你找了個替身,否則,現在躺在廟堂上,燒黑的那具焦屍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