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駱進屋的時候,翟淵剛剛醒來,他裹在棉被中,就著桌上的冷茶喝了一口,涼氣激得他打了個寒戰,頭腦卻清醒了些,翟淵抬頭,對著閆駱的方向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閆駱拖了椅子在床邊坐下,清秀的麵龐上浮現出些許飄忽的神情,異常的心不在焉。翟淵偏過頭,丹鳳美目中透出幾點玩味,道,“閆兄,我看你麵有喜氣,莫非今日路遇佳人,英雄救美,佳人感激不儘,以身相許了?”
閆駱驀地抬頭,白皙麵龐頓時飛紅,“小淵,你怎麼知道?”翟淵挑唇淺笑,削尖的下頜頂著手背,漫不經心地說道,“我隻是隨便一說,誰成想是真的。”閆駱聽後,隻想一頭撞死在牆上,他抬起頭,極其羞憤地看了翟淵一眼,冷哼一聲,“翟淵,你太過分了!”翟淵隻是微微一笑,蔥管般的手指隨意攏了攏胸前的黑發,道,“既然如此,麻煩閆兄繼續感懷春秋,思念美人罷,恕不叨擾。”閆駱咬牙切齒,卻說不出一句話,隔了許久,他才道,“翟淵啊翟淵,我活了二十三年,總算知道刻薄的真正含義了。”翟淵問道,“閆兄,你看我哪裡刻薄了?”
“尖嘴猴腮算計相,從頭刻薄到尾。”
翟淵撲哧一聲笑起來,也許是因為過於激動,蒼白的麵龐才浮現出一絲血色,他平靜了片刻,道,“算了算了,我也不氣你了,跟我說說吧,憋在心裡也不好受是吧。”閆駱點點頭,取出兩個油紙包,遞給翟淵一個,緩緩說道,“其實你隻說對了一半,路遇佳人是有,以身相許卻是沒有的。”頓了頓,他又說道,“今天早上,我路過燈市的時候,看見那位姑娘在花燈鋪子前被攔住,就過去看了一眼。”
翟淵哦了一聲,從紙包中取出一個包子,送到嘴邊,“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