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地潛水號一如往常那般將紅心海賊團一眾掩藏於海麵之下。即使分不清晝夜,一旦到了該睡覺的點,大夥兒紛紛打著哈欠停止插科打諢,互道晚安。佩金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在夏奇的鼾聲中複盤今日白天的事情,一個猜測在腦海揮之不去。他果斷爬起來,做賊似地放輕腳步敲響羅的房門。
“進來。”
“船長?”佩金謹慎從門邊探進半個腦袋,確定未從羅臉上看到半分不爽,這才徹底將腦袋伸出,“那個,船長,我有話要說,但你說不定會生氣。”
“......”羅雙手交叉置於後頸,耷拉著眼皮用餘光看著他那愚蠢的部下,無聲催促對方趕緊說出下文。
“就是,我思考了一下,總覺得苗頭有點奇怪......彩子那家夥,似乎對船長你有非分之想。”
“或許你該學會下次不要再思考。”
“彆不當回事嘛,船長。”
佩金鄭重其事的態度不由拉著羅的思緒跑歪了一瞬間。仔細想想也不是沒可能。如果真的像佩金說的那樣,那麼上次彩子那個女人突然在自己洗澡時出現或許就是苗頭之一。不,應該說那女人的心思從她一口咬定要呆在這艘船上開始就已經初現苗頭了。想到這裡,羅對佩金的猜測已經信了八成。
“所以你特地跑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
“那家夥上船後一直都毫無存在感,但今天的事船長也看見了吧?在危急時刻臨危不懼的姿態,為了你怒發衝冠的舉動,我都被感動了。其實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偶爾也會覺得那家夥還挺可愛——啊,船長,我和你說這個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有點擔心......”佩金在羅嚴厲的目光下逐漸消聲,訕訕閉嘴。
“佩金。”
“是,船長?”
“你認為我是會為這種區區小事動搖的男人?”羅心底嗤笑著佩金那不必要的瞎操心,冷漠地收回放在他身上的餘光,轉而看向窗外幽暗的海底。希望彩子足夠聰明,將暗戀心思隱藏起來,最好是提都不要提。作為他的部下,夥伴之外的感情毫無價值且多餘。他的計劃,他要做的事,誰都不能來妨礙他。“無謂的擔心,如果她成為不安定因素,趕她下船。”
此刻在另一間房間,完全不清楚自己被按上“對船長有非分之想”這種名頭的彩子忍不住閉眼猛地打了個噴嚏。
“哈嚏——”
房間內的燈光不穩地閃爍幾下,貝波從地鋪中爬起來為彩子送上關懷。
“著涼了嗎,彩子小姐?”
“不。”大概被誰說壞話了,彩子腹誹著揉了揉鼻子,拉過被子翻身,“晚安,北極熊。”
“晚安,彩子小姐。”
房間內安靜不到一分鐘,地鋪發出悉悉索索聲,貝波再次翻身爬起,匐在床邊小心拉扯彩子的被子。
“對了,差點忘記說了,彩子小姐今天表現得出乎意料!還以為會有苦戰,過去我們還以為你不能打......總之超讚的!”
“......謝謝?”反射弧未免太長了些吧北極熊,那都是好幾個小時前的事了。
“噯咦,說到底還是彩子小姐在過往戰鬥中不愛表現,才會叫大家跌破眼鏡。不過彩子小姐為什麼會突然出手?”
“那個人把我的咖啡果凍弄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