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芬克斯島正在舉行一場肅穆的葬禮,出席葬禮的人裡隨手一挑就能找到一個聲名顯赫的大海賊。作為無名無姓,甚至連超新星都排不上的彩子,她在放下雀斑男人和甚平後,開始盤腿坐在草地上物理隱身——隻要她夠矮,就沒人能注意到她。
不起眼地混跡完正常葬禮的彩子再一次不起眼地帶著雀斑男人和甚平返回女兒國。三人剛落地,雀斑男人後知後覺地轉頭大驚道:
“誒?等等!所以不是路飛的錯覺!真的是你——”
都已經瞬移一個來回了現在才反應過來的雀斑男人會不會太粗線條了?彩子想著,順便露出無辜臉拒絕回答男人的問題。
“無論如何,這次的事情要多謝你了。”察覺到彩子對問題的回避,雀斑男人索性略過不談,反而鄭重其事地朝她伸手,“我是艾斯,如果碰到棘手的家夥就報上我的名字吧,又或者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知會我一聲。”
“你已經謝過我了。”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彩子內心補充道,在艾斯一頭霧水的神情中正要去握他的手,卻被突如其來的催促聲打斷。
“彩子,過來。”黃色潛水艇的甲板上,羅一如既往抱著鬼哭,眼睛卻嚴厲地瞪著彩子伸出的手,“你打算讓大夥兒等到什麼時候?抓緊時間出發了。”
“看來沒有多餘的時間寒暄了。”彩子剛觸碰到艾斯指尖的手猛地收回。她並未返回極地潛水號,而是向著雷利快步走去,與那位老冥王相顧無言。
“嗯?怎麼了?”等待片刻後,雷利鏡片後的的雙眼稍微彎起,露出和藹的笑意詢問到。
“請現在實現約定吧。”彩子說著不忘掏出眼藥水滴上,並對著雷利緩緩舉起手刀,然後——
“誒——?!”
在一眾人眼球脫眶的驚呼聲中,砸進地裡的雷利將臉從泥土中拔出,隨意拍掉皮膚和衣服上的汙漬後,扶著碎裂的眼鏡無語地看向一言不合就出手的彩子。
“可能是我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思路了吧,完全理解不能啊......”
“人情。”彩子言簡意賅,看著蹭蹭往上漲的能力退化點神情中不自覺流露出滿意。
“不像是找我要人情,反而總感覺帶點私人恩怨在裡麵啊。”雷利笑眯眯地反駁,即使被年輕人放倒在地,他也完全沒有失去前輩的風度,反而回憶著彩子出手瞬間的細節,摸著下巴不斷打量彩子和紅心海賊團的那群人,“有意思,未來在報紙上看到你的話,一定會是叫人跌破眼鏡的報道吧。”
“......”跌破眼鏡的報道?是指《哭著碾死敵人?那女人的真麵目究竟是彆具一格的仁慈還是鱷魚的眼淚?》那種嗎?還是《驚!少女喪心病狂,自我了斷於咖啡果凍山!》這種?
“彆磨磨蹭蹭,彩子。”海岸邊再次響起羅不耐地催促,彩子擦乾臉頰邊的眼淚,不,眼藥水,對雷利說了句“再會”,轉身走向極地潛水號。
海麵不斷的波動中,黃色潛水艇在不斷下潛中失去蹤影。
***
距離紅心海賊團一行人離開女兒國已經過去了幾日,然而船員們發現他們的船長絲毫沒有進入新世界的打算,即使報紙上翻天覆地報道著其他海賊新人在新世界大顯身手的消息。
“冥王到底在盤算什麼?”此刻極地潛水號的甲板上,羅一邊快速閱覽著新的報紙一邊在心底將最近的大事件整理並複盤,最終他的目光落在黑白照片上的草帽路飛,笑容玩味地丟開報紙。“【D】一定會再次掀起風浪,真期待下次再見麵的時候。”
“船長,冥王的盤算什麼的,那種事情才不重要吧!重要的反而是我們現在的盤算啊——”
“就是啊船長,我們已經在香波地群島附近停滯好幾天了,到底什麼時候出航前往新世界啊?”
“心急什麼?還不到時候。”羅愜意地靠著護欄坐下,頭也不抬地回答道。
“誒?還不進去嗎?快點去新世界吧~”
“到底要在這種地方悠閒到什麼時候啊?”
“你在等什麼啊船長?”
“說了,在等時機。”
“但是——”對比不緊不慢的羅,反倒是船員們焦急得不行。他們七嘴八舌地提醒著羅他們即將落後於其他新人的可能性。
“喜歡互相殘殺的家夥們隨他們去就好,我不參加無意義的打鬥。”
“彩子,彆光一言不發地看著啊,你也說點什麼勸勸船長啦!”感到憋屈的佩金索性轉頭搬救兵,被指名道姓點將的彩子在貝波一身毛絨絨裡懶洋洋地換了個坐姿,瞥了眼在甲板上圍成一堆的紅心團成員們,又瞥了眼羅。最終她聳了聳肩,潛台詞“你覺得我有這本事?”
“彆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啊,好歹表明立場吧!”炸毛的佩金。
“呀咧呀咧......順風船船長不是說了嗎,他不參加無意義的打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