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個球! 有本事的沈夢瑾(1 / 2)

郭永安在經過了最初的激動後,理智回歸,問:“小沈,你是怎麼想起來做洗衣膏的?”

這個問題在沈夢瑾的預料當中,她開始計劃進肥皂廠的時候,就預設過這個場景。

她抬起頭,微微一笑,回道:“我並沒有計劃過做什麼洗衣膏,這洗衣膏隻是我機緣巧合下做出來的。”

接著她把家裡新買的肥皂給泡壞了,怕挨打,就找了學校的化學老師,借用了學校的實驗室,之後機緣巧合下做出來了洗衣膏的事兒說了。

郭永安笑道:“現在高中實驗室的化學藥品非常簡單,你把過程告訴我,我隻要派人去你們學校的實驗室看一看,就能知道你都添加了什麼成分,實驗幾次就能確定配方,你就不怕我不認賬?”

沈夢瑾看著郭永懷的眼睛,認真道:“我相信人民子弟兵出身的郭廠長的人品,不會貪了我一個小姑娘的配方,再則我求的也不多,也就一份工作而已,郭廠長,肥皂廠的榮譽和一個工作名額比起來,孰輕孰重?”

郭永懷這次看向沈夢瑾的眼神裡帶上了讚賞,他哈哈一笑,誇讚道:“你很勇敢。”

接著就爽快承諾道:“就像你說的,一個工作名額我給的起,不需要拿肥皂廠的名譽換。”

沈夢瑾愣怔了,問:“您不需要再考慮考慮?畢竟剛剛隻是測驗了洗衣膏的去汙能力,還沒有複刻製造過程,以及測驗它的其他性能呢。”

郭永安笑著道:“我相信敢拿著樣品來找我要工作的你,不會讓我失望。”

沈夢瑾高興地眉眼彎彎,“謝謝郭廠長,我肯定不會辜負您的信任,我保證洗衣膏絕對好用,如果洗衣膏成不了肥皂廠的拳頭產品,您隨時可以開除我。”

郭永安見她板著小臉兒認真的樣子,心裡好笑,明明是個小姑娘,偏偏裝老成,他故意問:“你給了我們廠一個拳頭產品,就隻要一個工作名額,是不是有點太虧了?”

沈夢瑾眼睛亮了,她正愁怎麼跟郭廠長開口再要一個工作名額呢,她不想董靜下鄉,她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份溫暖,她想改變她的悲慘命運。

既然郭廠長都開口了,她也就不客氣了,“是有點虧,那就再給我一個工作名額?”

郭廠長笑了,這姑娘倒是會順著杆子爬,不過再給一個工作名額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條件,他說:“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倆工作名額都得在這個洗衣膏的生產線上。”

沈夢瑾也笑了,這才是老狐狸呢,這是把她要的工作綁定在洗衣膏上,洗衣膏不成,她的工作就不成。

不過她對自己有信心,不提她的專業製這點東西都是小問題,就是小時候他們家她老爸還自己做過洗衣膏賣錢的。

於是她一口答應了,“好,不過這兩個工作名額隻能是我和我帶來的人,其他哪怕我親爹媽過來要,都不能給。”

郭廠長點頭答應了:“好。”

然後就邀請沈夢瑾去廠房現場製作洗衣膏。

沈夢瑾自然沒二話地跟著去了廠房,現在工人們都還沒有上班,隻有幾個早來的工人圍成一個圈,正在熱熱鬨鬨地打撲克牌,有幾個人的額頭上還貼上了紙條。

郭廠長見狀雖然臉黑了黑,但也沒有嗬斥,隻要不耍錢,職工的業餘生活他也不會太嚴苛了,隻是清了清嗓子,問:“好玩兒嗎?”

其中一個梳著三七分,穿著藍色工裝大衣的年輕工人,敷衍地回道:“廢話,不好玩兒,老子能在這裡玩兒嗎?”

而他對麵的一個年輕人看到了郭廠長,嚇地趕緊扔掉手裡的牌,結結巴巴地道:“廠,廠長。”

他的話提醒了其他人,他們扭頭看到了郭廠長,趕緊扔掉紙牌站起身,原先那個工裝大衣青年膽子大,首先站出來解釋:“廠長,我們沒有耍錢,隻是業餘消遣。”

郭廠長作為領導自然不能看著廠裡工人玩物喪誌,他板著臉,嚴肅地道:“業餘消遣也可以看書看報,積極向上求進步。”

幾個工人忙不迭地點頭,“廠長說的是,我們以後肯定積極向上求進步。”

而又是一個男青年站出來,問:“廠長來廠房有事?”

郭廠長點了點頭,“帶這位同誌過去,她要什麼材料就給她什麼,讓你們做什麼,就做什麼。”

幾個人工人看向沈夢瑾,穿著一件洗得發白又鬆鬆垮垮的軍綠色棉猴,圍著一條舊圍巾,小麥色的膚色,清澈的杏仁眼非常有神,是個精神的小同誌,但就是年紀太小了點兒。

而其中一個工人認出了她,忙問:“小瑾,你來這裡乾啥?”

沈夢瑾循著聲音看過去,原來是熟人,她笑著打招呼,“繼東哥,好久不見。”

熟人名叫常繼東,他家和沈家離得不遠,古城市工業路足足有一千多米,路兩邊大小廠子林立,雖然廠子多,但家屬院大都在一個地方,甚至還有兩個廠子共用家屬院的。

所以工業路上各廠工人,以及工人們的孩子,不說都認識,但同年齡段的孩子中那是各廠都有熟人。

常繼東一直把沈夢瑾當妹妹看的,不由關心地問:“你不上學,來肥皂廠乾什麼?”

沈夢瑾:“當然有事了。”

常繼東還想繼續問,可沈夢瑾不給機會,她扭身看著郭廠長,說道:“廠長,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郭永安抬手腕看了看表,現在已經一點鐘了,肥皂廠冬天下午上班時間是下午一點四十五分,也就是說他們還有四十五分鐘的時間,來做洗衣膏。

他不敢耽擱,趕緊道:“那就開始吧。”

又支使了常繼東等人過去幫忙。

常繼東等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那個一直出頭說話的青年用胳膊肘懟了下常繼東,問:“那姑娘什麼來路?”

常繼東實話實說:“她爸和她哥都是橡膠廠的普通工人,你說她什麼路數。”

顯然青年不相信,伸出胳膊勒住他的脖子,咬牙低聲道:“你小子沒說實話啊,她如果隻是普通人,廠長為啥這麼重視她?”

常繼東也不清楚:“我哪兒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