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翠花沒有讓她付出那麼大代價的價值,所以沈灼灼拎上菜刀,直接一腳踹開了對麵的大門。
厚重的木門砸在牆上時,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瘋了!大晚上不睡覺,誰過來發癲!”
聽到門被踹得聲音,孫翠花嗷的一嗓子便從屋裡竄了出來,看到門口拎著菜刀的瘦弱小身板兒,她臉上閃過了一絲心虛。
隨後又變為理直氣壯,“二丫!你瘋了是吧!你這個不孝女,你爹就要被拉去充兵,你卻不願意救你爹,還在你爺奶這兒撒歡,我今天我不揍死你!”
她說著就去拎放在牆角的掃帚,然後直接奔著沈灼灼的後背打去!
“娘!二丫二丫身子才好,她差點兒沒命啊!不能打了,不能打了,二丫,你快回去!”
周三娘從屋裡跑了出來,擋在了沈灼灼麵前,掃帚把眼見就要打在她的身上,沈灼灼揮動了一下手臂,在空中張牙舞爪的掃帚把直接被劈成了兩半。
沈灼灼一動刀,所有人都愣住了,那可是菜刀,如果能輕鬆劈砍木棍,就同樣能輕鬆砍掉人的胳膊。
“瘋了,我看你真的是瘋了,小賤人生的賠錢貨,今天就要翻了天了!你動刀子想乾嘛?你想砍了你親奶奶嗎!”
孫翠花將剩下的掃帚扔在地上,隨後自己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是宣泄心中的恐懼,同時也借題發揮,撒潑是她的拿手好戲。
周三娘一臉為難,想去扶一扶婆婆,被沈灼灼一把拉住。
她一臉為難地看著二女兒,“二丫,她畢竟是你奶奶啊。”
“去年大姐不願意被賣,她也是這樣哭哭鬨鬨,大喊著我們不孝,所以大姐就被賣走了。可憐大姐當初一片孝心,就是為了讓全家渡過難關,讓自己的父母姊妹不餓肚子,她哪兒知道自己前腳走了,後腳自己的妹妹就要被同樣的法子賣掉,她更不知道,自己省吃儉用留下的月錢,全被親奶奶留下,養了大伯一家,而自己的母親和姊妹還要在他人家中當奴仆,連一口熱水都喝不上。”
“二丫!你這死丫頭瞎胡說什麼!我可沒看見你姐的月錢!弟妹!一個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麼?她說得這些話不會都是你告訴她的吧?我是真沒想到,弟妹你竟然是這麼想得!我家三兒以後可是還要給你摔盆的!你就這麼想他的親生父母!”
大伯娘坐不住了,從屋中衝出來便一頓嚷嚷,隨後,沉默的爺爺沈穀也從屋中走了出來,他就站在一旁靜靜看著,並不說話。
他向來是這樣,這個家表麵看上去最為惡毒自私的人是奶奶孫翠花,實際上卻是他沈穀。
孫翠花的惡毒是放在表麵上的,沈穀的惡毒則是藏在陰暗處。
周三娘不知道該怎麼為自己辯解,她是個笨嘴拙舌的人,這些年明裡暗裡不知道吃過多少虧。
“兩家早已分家,我家的事就不勞你們多操心了,娘,明日讓我爹回來,兵役的事情,總得好好商量一下,三妹四妹是不是還在廚房?”
沈灼灼完全無視了大伯娘的話,也沒有給正在鬨事的奶奶一個眼神,隻對著周三娘說話。
周三娘呆呆地點了點頭,她看著沈灼灼,就像是看著另外一個人。
二丫變了。
沈灼灼得到肯定答案後,直接轉頭向廚房走去,原主經常在這家做傭人,廚房是原主最為熟悉的地方。
她的動作乾脆利落,並且速度很快,其他人還沒有回過神是什麼情況,她人就已經推開了廚房的門。
隨後沈灼灼輕車熟路地走到一個櫃子前,一刀砍上去,菜刀入木三分,直接將櫃子給劈散了。
裡頭放著成袋子的粳米,還有一塊臘肉,些許糕點,沈灼灼全都拿了出來,隻給他們留下了半袋子麩皮和豆子。
成年人都很難拎得動的大袋子,在沈灼灼手中,就像是可以隨便擺弄的空袋子,似乎沒有一點兒重量。
追著她過來的奶奶孫翠花眼睛都氣紅了,她上前就要伸手將東西搶過來,沈灼灼乾脆將大部分重量砸在她身上,結果當然是她被砸了個屁墩兒。
“哎喲!老娘的腰啊!老頭子快來幫忙!大郎二郎!你們是死人啊,就眼睜睜看著你們堂妹在家裡打|砸!”
孫翠花被砸得夠嗆,一時半會兒沒法從地上爬起來,隻能在地上瞎喊。
沈灼灼衝著要過來幫忙的大伯娘揮了揮手裡的菜刀,“這是我親奶奶,我會害她嗎?她非要自己搬這麼重的東西,不小心摔了腰,可真是太慘了。如果是彆人來拎這麼重的東西,可能就不隻是摔腰這麼簡單了,也許會不小心砸在菜刀上,缺胳膊還是斷腿,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