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要去入伍的軍隊便是燕門關的軍隊,在聯想到沈清瑤和孫中的人生經曆,不難推測出此刻正值曆史上的哪一個節點。
所以按照曆史記載,此刻謝秋蒔應該已經身處黑山鎮中了。
公主刺殺案的發生時間,和謝秋蒔進入黑山鎮的時間幾乎重合,所以這件事就發生在這幾天。
再往後幾天征兵結束,時間就過去了。
沈灼灼現在就祈禱千萬不是今天發生,不然她連地點都沒有找到,怎麼去救駕?又怎麼和謝秋蒔搭上關係呢?
沈灼灼既然知道以後的曆史,那當然要用眼下的先知為自己鋪路,不然等她加入後,誰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變化?
一旦未來發生改變,她先知的優勢就不複存在了,肯定要快些為自己謀取好處。
沈灼灼從來不會隱瞞自己內心的渴望,她就是一個喜歡權勢的人,畢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做到青史留名,在現代這件事情很難,在這個古代,她看見了希望。
吃了一碗餛飩填飽肚子後,沈灼灼走出店鋪,又踏上了尋找之旅。
或許她的運氣是真不錯,走出去不遠,她就看見了一家名為珍寶閣的店鋪。
就是這家店!
珍寶閣是專門用來賣衣服首飾的,謝秋蒔身為公主,離京太急,身上沒有帶足夠多的金銀首飾。
所以落腳後,她先跟著周浩安來到了珍寶閣。
倒不是她多麼喜歡金銀珠寶,主要是她的身份擺在這裡,出席一些大場麵的時候,絕對不能落了氣勢,身上是否有珍貴的首飾,衣服是否足夠華美,這都關係到她的身份地位。
畢竟此處遠離京城,想讓他人生出敬畏之心,就不能打扮的破破爛爛。
“咱們來邊關是打仗,又不是來參加宴席,你挑那麼多好看的衣服首飾有什麼用啊?”
周浩安拿出一塊玉佩,在自己腰間比了比,不滿意地皺了皺眉,又放了回去。
謝秋蒔看到他的動作,輕聲道:“燕門關一直在打仗,大商人都不願意來黑山鎮做買賣,能買到這種品質的玉佩已經很不錯了。三表兄,你出京的時候可一塊兒玉佩都沒帶,等之後拜訪燕門關的守將,去到那些叔伯長輩的府上,你難道還不佩玉?”
周浩安承認謝秋蒔說的很有道理,“但是用這種玉佩,不會叫人說,我周家瞧不起他們嗎?”
世家大族的規矩特彆多,什麼等級的世家就要用什麼等級的東西,玉,古往今來都是君子佩物,所以對玉的格式和品質有更為嚴格的標準。
“沒辦法,好在我們勉強算是偷跑出來,打扮的低調一些,不會有人多嘴。”
周浩安看謝秋蒔已經有了定奪,便不再多言,跟隨時在一旁的小二直接說,將謝秋蒔挺好的金銀首飾,玉器配件,全都打包起來帶走。
說完他從身上掏出一張銀票,那小二見到銀票後,雙目放光,喜不自勝,很快就將掌櫃的叫來了。
掌櫃一出來,這個原本沒什麼人關注的角落,一下子就吸引了屋內大半部分人的視線。
其中有一些人在看到謝秋蒔的身影後,眼睛一亮,偷偷和其他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有人從門口溜了出去,有人則不動聲色低靠近謝秋蒔。
此刻,沈灼灼已經走入店鋪,就站在離謝秋蒔不足五米的櫃台前。
正在挑選首飾的謝秋蒔和周浩安,並沒有發現人群中的不尋常,他們覺得自己離了京城,旁人認不出來他們,那麼他們身份帶來的危險就不複存在了。
等他們安全的進入燕門關,這場離家出走就算圓滿結束,他們的目的就實現了。
隻能說年紀太小,想法挺好,但做事過於天真。
他們悄悄連夜出城的行動還挺迅速,確實讓他們躲過了第一波賊人,在路上的時候,那些人沒來得及動手,而那些人幾乎都知道他們去哪兒,所以乾脆來了一個守株待兔。
謝秋蒔和周浩安在路上,為了隱藏行蹤,都是連夜趕路,走夜路到底是不太方便,速度慢下來很多。
更彆說馬車哪兒比得上快馬加鞭?因此,想要動手的人,早就已經在黑山鎮等著他們了。
謝秋蒔和周浩安渾然不知危險降臨,兩人還在商量購買哪些物品,還有之後要如何跟其他人說明,要在邊關多待兩年的決定。
正說話間,一道銀光閃過,謝秋蒔不由微微眯眼,身體下意識的向後一躲。
“哐!”
一聲巨響,長劍刺穿了放滿首飾的櫃台,動手的人向上一抬,櫃台連帶首飾散落一地。
在此期間動手的不止他一人,周浩安同樣受到了攻擊,他躲避的動作比謝秋蒔更加流暢,隻是他所在的位置不太好躲,躲避時,後腰狠狠撞在了一旁的櫃台上。
他躲避的同時還踹了旁邊掌櫃一腳,讓那掌櫃撲倒在地,躲過了那劃過來的一劍。
被刺殺的兩人都很冷靜,動作也很快,動手的殺手,第一下並沒有造成任何人員傷亡。
但這種場景還是把周遭的百姓,嚇得夠嗆,他們慌亂地往外跑,想要遠離這些凶殘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