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殺手融入人群就猶如石入大海,根本分不清誰是誰,而當地的衙門,顯然不具有封城搜人的能力。
謝秋蒔捂著傷處,緩緩吐出一口惡氣,今天刺殺的苦隻能她自己往下咽,如果鬨出去,目前的她得不到半點好處。
走出京城的那一刻,謝秋蒔就知道她走上了一條,布滿危險的荊棘之路。
隻是究竟是誰,竟然這麼沉不住氣,前腳她才離開京城,後腳就派人來刺殺她?
“多謝這位俠士仗義相助,不知俠士尊姓大名?”
謝秋蒔沉思的時候就聽見,周浩安跟前來救他們的人說話。
謝秋蒔恍然回過神,同樣上前行了一禮,“多謝姑娘幫忙。”
沈灼灼因為被周浩安叫俠士,所以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結果就聽見謝秋蒔喊她姑娘。
這下沈灼灼可高興了。
她女扮男裝並不是很走心,隻是一路過來,根本沒人發現她是個女子。
沈灼灼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天生男相了。
要不怎麼說,謝秋蒔能成為皇帝呢,看看人家這眼光,簡直就是慧眼獨具。
“長……安安,這位俠士怎麼可能是一名女子?”
周浩安隻要想到剛剛沈灼灼一手拎一個人的模樣,以及她用劍時,那強大到能震裂他人虎口的力道,就沒法將沈灼灼和柔弱不能自理的女子放在一起。
至於舞刀弄槍樣樣精通的謝秋蒔,她在周浩安眼中就是個例外,反正周浩安絕對不會喜歡上,類似謝秋蒔的女子。
以後夫妻吵架,周浩安怕妻子直接拿大刀把他的狗頭砍咯。
俠士這個稱呼,沈灼灼隻從遊戲裡聽到過,現在從周浩安口中聽到,沈灼灼渾身彆扭。
“這位公子,我姓沈,確實是女子,出門在外,穿男子的衣服,行事較為方便。”
周浩安很想仔細看看沈灼灼,但是想到沈灼灼是女子,打量人家,太過失禮,便將目光收回,行禮賠罪。
“在下剛剛冒犯沈姑娘了,還請沈姑娘見諒,沈姑娘當真是好身手!”
“隻是力氣大,沒學過什麼功夫,叫兩位見笑了,兩位身上都有傷,不如移步醫館,找大夫看看?”
“不必,我兄妹二人出行,身側有常用的醫師,醫術精湛,沈姑娘剛剛也動了手,不如同我們一起回府,叫醫師也為沈姑娘診治一番?”
謝秋蒔向沈灼灼發出邀請,她從未見過像沈灼灼一樣的女子。
或者說她長這麼大,身邊也沒個同齡女孩兒做玩伴,宮中倒是有許多小宮女,但是她作為公主,根本與那些小宮女玩不到一起去。
宮女們對她多加討好,其他年齡相仿的貴女,態度和宮女差不了太多,謝秋蒔不喜。
沈灼灼和以往謝秋蒔遇到的京中貴女全然不同,無論是氣質還是舉止,都大相徑庭。
至於外貌,沈灼灼此時不過是個普通農家女,又黑又瘦,年紀不大,隻能從她的眼睛看出幾分清秀可人,具體有多出色,就看不出來了。
謝秋蒔不在乎他人外貌,彆人長得再好看,能有她好看?
她隻在乎旁人有沒有才華。
她手底下能人誌士實在太少了,經過這場刺殺,謝秋蒔已經意識到她的不足之處。
朝堂之上,屬於她的人寥寥無幾,依靠外祖家和母後,以及父皇的透露,她才能勉強得知朝堂局勢。
可她如果想要登上那個位置,光得知局勢是不行的,她必須要掌控局勢的能力才好。
而且他身邊連個護她安全的人都沒有,周浩安還是太嫩了點兒,能力不足,況且之後他還要參軍,幫她爭奪武將那邊的力量,所以她身側可用之人愈加捉襟見肘。
深思熟慮之後,謝秋蒔大膽地向沈灼灼,這個偶爾遇見的人拋出了橄欖枝。
沈灼灼雖說已經穿著整潔,儘量讓自己看上去得體,但她的精神麵貌,還是反映出了她的貧窮。
謝秋蒔覺得她可以在這方麵做點文章,將眼前的英才納入囊中。
沈灼灼對上謝秋蒔充滿笑意的眼眸,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
這邊關的秋天這麼冷嗎?